毒水味,和他固有的香味。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除了律凌辰之外的男人,虽然她的心已经完全交付给了另一人,而还是不争气地漏跳了一下,脸颊也染上了微红。幸好有口罩的遮挡,否则她一定尴尬死。

还好,沈东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但也算得上是君子,并没有趁机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身子前探微微俯下,从某一暗格中抽出了一袋东西。

“你在找这个吧?”沈东驰站直了身子,眼里盈满了笑意。许安然没好气地接过他手中的文案袋,他又忽然俯身,吓得她赶紧往旁边一躲,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吃痛地捂住了右胳膊。

沈东驰便停住了刚刚准备去抽文件的手,折回来握住她的胳膊,“你傻啊?跟自己手过不去呢?”他还记得,她前几天用这胳膊敲碎了他的车窗!

“唔——轻点!”许安然痛得拧紧了眉,估计是还没完全结好的痂又裂开了,但她又想到了什么,顾不得那么多,避开了沈东驰的手,说:“别碰我!”他的手可是碰过尸体的!

而这句话听到沈东驰耳朵里却变了意思,他突然极度粗暴地扳过许安然地肩,迫使她离自己更近,近乎低吼出声:“我到底哪一点让你这么排斥?嗯?”

许安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挣扎着道:“沈东驰,你弄疼我了!”

该死的!

虽然有些生气,但沈东驰还是没办法不顾她的疼痛而强迫她什么,只得松了手,烦躁地将抽出刚刚准备抽的一叠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丢下一句:“好好钻研。”然后,便重新回到了停尸间,戴上手套研究着停尸台上的两具尸体。

由于地上层的防护没有地下的严密,所以一些机密的文件基本都放在地下的暗格中。而聂彻竟也放心地让她和沈东驰单独呆在这里,他,是真的如此信任他们二人还是,通过这种方法告诉他们一些他无法说出口的事情?

右臂的白大褂上已渗出了点点猩红,许安然走到桌前,用左手将那一叠文件快速翻阅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又联想到刚刚扫到的那一页文件,蓦地将其合上,走进了停尸间。

当看到停尸台上摆放的两具尸首时,许安然的脚步便有些怯了,咽了口口水后,她便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问:“聂彻疯了吗?”

她扫到的第一份文件,是有关于现在黑道上的神秘组织kd-l的,传闻,k象征的是kill(杀戮),d象征的是death(死亡),意味着这个组织里的人皆是神秘而残忍的。

而另一份文件,则是关于现今在商界极具有影响力的七大财阀的,其中宋氏、聂氏几乎被查了个底朝天,而律、宁、夜、夏、沈也统统被查了一遍。

这就表示,聂彻已经全方位撒开了网,也就意味着,他一人,要与七大财阀以及kd-l组织为敌。

聂湃上午来过,大概也是劝他不要仗着年轻气盛尽做些得罪人的事儿,虽然聂彻不管辖聂氏的财政部分,但他好歹也是聂家的人,他这么做,无疑也是给聂家树了许多敌人。

所以,许安然才会在看到这两份文件后作出如此严肃又有些激烈的反应,问沈东驰,他是不是疯了?

而沈东驰觑着眉从尸体中不知提取了什么东西,良久后才站直了身体回答她:“可能吧。”

许安然皱眉:“什么叫‘可能吧’?”

将提取的物体融入了试管的液体中,沈东驰保持着沉默,严谨、一丝不苟地将液体滴在了载玻片上,然后说:“他应该有跟你说,要提防他大哥吧?”

许安然点点头,但又想到沈东驰此刻没有看她,她便又说了声“是”。然而便看到沈东驰在认真地用显微镜观察着什么,便也不再打扰他,准备转身回去研究遗书。

“安然。”这时,沈东驰忽然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到他正半附着身透过显微镜观察着什么。

默了几秒,他说:“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我希望你也提防着点律凌辰。”末了,他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而已。”

*

直到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许安然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左手拿着自己的小包,胳膊肘夹着一个档案袋,进了客厅后思索了一瞬,便径自去了之前整理出来的那个画室。

自从上次她不小心毁了自己一身衣服外加律凌辰一件白衬衣后,她便再也未曾踏入过这间画室。那幅最后贴在律凌辰背上的画也已经面目全非,只隐约能见她画的是一个人,虽然只有上半身,但依然看得出,那人是西装革履。

轻叹了一口气后,她把画布从画架上取了下来扔在一边。画室里面的卫生已经有下人打扫过了,所以她只需把画架往旁边挪动一下,便能腾出很大的空间。

做完一些准备工作后,她便把夹在手肘下的档案袋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撕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是鲁蔓的遗书。准确来说,是她在沈东驰的帮助下找出来的真正的鲁蔓的遗书。这被聂彻藏得有些深,但还是被她和沈东驰找了出来。直觉告诉她,这封遗书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

于是,许安然半跪在地上,手能及到的地方是放大镜、紫外线灯等一些物品,显然,她并没有着重去研究遗书的内容。

纸张大小倒是标准的a4大小,但并不是a4纸。想来在精神疗养院,一个决定了要自杀的精神病患者,是不会再去纠结这写遗书的纸究竟要用什么材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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