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仇的人可不能这么心软。”许安然只听到了他回答的那一个字,并不知道他心底隐着那么多的苦衷,“你教过我的,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无限魂穿。”
律凌辰微张着薄唇,却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更紧地拥住了她的身子,低低地说:“但我不能让你有事。”
听及,许安然心底一片柔软,却又有愧于对他的隐瞒,咬了唇之后她说:“我说过,我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
“然然……”他低喃着她的名字,“我们先结婚,结了婚再去想这些事情。”
沉稳律凌辰,几时对一件事情这般焦急不安过?但许安然却因心中藏着事而未留心到他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丝请求,轻笑着道:“我又跑不掉。”
一句玩笑的话,却让律凌辰隐隐地不安了起来,圈在她腰上的手收了力,“不准跑。”末了,又补充:“不然,我就算掀翻了大陆也要把你找回来。”
许安然“切”了一声,“真正想藏起来的人,哪怕在你身边你也找不到。”
律凌辰皱眉。
见状,许安然忙解释:“我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啊,我这么聪明的人,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呢!”
而律凌辰的眉梢却还是未有松动的迹象,许安然无奈,便伸出手轻抚他染上了一丝愁云的眉,轻声说:“戒指都套上了,我能跑哪儿去?”
女人轻柔的动作让他心口的郁结散去了些许,唇角重新染上了暖意。
“然然。”
“嗯?”
律凌辰凑近她,鼻尖触着她的,呼吸相缠,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我觉得比起戒指,有一样东西更能帮我套住你。”
“什么?”
“孩子。”话毕,律凌辰便深吻住了她的唇,顺势附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我们要个孩子吧。”
许安然大惊失色,“律凌辰,你疯了唔唔……”
……
许安然不会想到,不久之后她的那句“随便说说”,竟会一语成谶。律凌辰也不会想到,真正想走的人,怎么留也留不住。
自那日雷暴之后,上海便变了天,气温骤降,一连好几天都不见太阳,时不时还会飘点儿雨。
像是被“囚禁”起来了似的,一连好几天,许安然都没能出门。她不是没想过要出去溜达,奈何每次她前脚刚迈出别墅,后脚立马有人上前拦着。
拦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管家伊莱。
律家有两个管家,伊莱是律凌辰的人,亚伯是律凌天的人。相较之下,伊莱她接触得比较多。这个看起来眉慈目善的外国大叔,实际上也是个内心“狡诈”的主儿,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她拿伊莱实在没辙,但亚伯的话,好歹她三五句一劝,也能有个胜筹。
于是,她这几日又一次被禁足,这可就苦了江心,要律家聂彻家还有组织的工作室三头跑,忙得团团转,头两天还心甘情愿地“跑腿”,后面实在是受不了,干脆拖着顾问一起。
要侦查破案,一直呆在家里怎么可能找得出重要线索?因此,当顾问和江心下午来和她交换情报的时候,仍旧一无所获的她感觉头都要大了。
从葡萄牙名画失踪案始,到现今的两个命案,“画境”一案似乎有端倪露出,但却一直卡在瓶颈处未能突破昆仑镜之荼蘼泪。两个月的时间,聂彻那边受到了威胁阻止,沈东驰那边分身不暇,而她,竟然却也迟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一入婚姻深似海,从此智商是路人。”江心啃了一口苹果,眼神丝毫不掩饰对许安然的鄙夷与嫌弃。
许安然不理她,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江心怎会就此罢休?将苹果吞下去之后,她凑近了几分,道:“我觉得吧,你的效率实在是变差了不少,以前这种命案一个星期,顶多十天半个月就破了。看来许大侦探真是有些不务正业了啊,热恋中的女人智商是不是都不够用……”
面对着江心的喋喋不休,许安然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一边眼睛要盯着屏幕,一边耳朵又听着她说话,她恨不能把大脑分成两边。于是,在江心越说越来劲近乎忘我的时候,许安然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给了顾问。
顾问也正在整理资料,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接受到了许安然的求助信号之后无奈摇头,“中国有句古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怎么说?”
顾问敲了几下键盘,“意思是,你们俩喋喋不休的本事不相上下。”
许安然差点没一个苹果砸过去。紧跟着她想起来前几日家里的那只新成员,坏笑:“哦,对了,不是跟你说了家里有新成员吗?它今天正好在家,要不要出来见见你?”
江心眼睛一亮,“你说肉肉啊?在哪儿呢?”
“是oo。”许安然纠正。
“什么破名字?”顾问皱眉,浑身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有毛的生物,对一些动物的皮毛还有些过敏,许安然正是了解他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
“oo是小名,它的大名叫oyal,怎么样?洋气吧?”
顾问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扶了一下黑框眼镜,不与她俩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不一会儿,他问:“为什么你要彻查的人是聂湃?论与死者的因果关系,宋汝卿不才应该是首位怀疑对象吗?”
江柠之前说,第一个命案也就是尹赫的死是律凌辰蓄意安排的,之后也听得律凌辰承认这是他引蛇出洞放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