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你还想要相信我,这样对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治疗很有帮助。”kevin笑得有些隐晦,“安然,以后就不要相信我了。我的立场终究与你们不同,所以还是不要信的好。”
“你不打算告诉我?”许安然反问。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想太多。”
许安然笑,“你真以为我清醒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做吗?”眼底隐入了丝丝寒芒,她轻声唤道:“kevin mille。”
米勒家族是律凌辰的母亲艾妮恩的家族,也就是说,kevin和律凌辰,实则是或远或近表兄弟关系。
kevin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律门还在的时候,应该也没少和米勒家族合作的吧。kevin,你那天说你背后代表的利益是律门的,那么,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做的吗?”许安然的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回答我!想毁掉凌辰的人,莫非是律门的?”
关于律门,关于好几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的律门,许安然其实并没有想要去追根溯源。如果她真的很想知道什么的话,就不会把oyal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臧起来不曾打开来看。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遏制住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她想,有些秘密是她不能去触碰的。今天她之所以那么明确地问kevin,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关乎律门的利益,无非只是想知道,是谁想要置律凌辰于死地,是谁想要毁了他。
但其实她心里又清楚,如果真的是律门,她有的只是心寒,而律凌辰,应该会生不如死。
那么,律凌辰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是。”沉默了许久之后,kevin才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但坦言之后他反而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便也觉心口的郁结散开了不少,坦然地对上了许安然的眼,“但你要清楚,无论是律门还是米勒家,都没有人想要毁掉律凌辰。”
许安然狐疑,又猛然想到那日kevin在电话里说,律凌辰为了她已经做出了不少的退让。莫非……
kevin见她脸色有异,叹了口气,“安然,这不是你现在要操心的事情。现在对方是有所消停了,无非是不忍再雪上加霜,让律承受更多。所以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他才能分心来做自己本来该做的事情。”
许安然从来都不想要成为律凌辰的软肋,这也是她曾经对律凌辰说的。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愿意做他手中的那张王牌。只是她也知道,就算她真的是律凌辰手中的那张王牌,想必他也不会真的利用她。虽然,他曾经利用过。
坐在床上盯着自己洁白的小脚丫看了半晌,许安然轻叹了口气。
这时头顶冷不丁传来了一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吓了她一大跳。
“你想吓死我啊?”是沈东驰。在知道她转院了之后,他时常会来探望她。虽然不是每次都会进来,但她知道,他来过。
沈东驰将带给她的东西放在了一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她瞧了半晌,然后双手枕着头笑:“嗯,气色好看多了。”
许安然给他一个白眼,“你当医生白瞎的啊?”
“不错啊,还会和我斗嘴了?”沈东驰的笑意扩大,又想到她目前的状况不算特别稳定,也就不逗她了,“你留在别墅的东西我全都给你带过来了啊,你回头看一下有没有少。”
许安然看过去,大大小小的纸袋盒子成排放得很整齐,心里不由得泛了暖,但嘴上还故意说:“哟沈东驰,我那台缝纫机哪儿去啦?一台缝纫机可值不了多少钱,你还想贪了不成?”
“你也说了缝纫机值不了多少钱。”沈东驰打着哈哈,略微慵懒地说:“所以我早就扔了。”
许安然就瞪他,但想到原因之后也就悻悻闭了嘴。
在她住进别墅的第二天,因为必须要在医生和护士的监控范围之内,所以她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这样一来便有些无聊了,思索再三之后让沈东驰给她弄了台缝纫机来,又例了一张清单让他帮她弄来上面的那些东西。
当然,这些事情沈东驰自然不是亲自去办的,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别墅里照看她,偶尔不得已还要回上海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许安然要那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
直到有一日,许安然毒瘾发作,到处摔东西不说,还险些用剪刀伤了自己。吓得沈东驰立马勒令将房间里所有可能对她构成伤害的东西都撤走了,包括那台缝纫机。
“那……那我用那台缝纫机做的东西,你不会也一起扔了吧?”许安然小心翼翼地问。
沈东驰用鼻音“嗯哼”了一声,紧跟着便看到许安然的脸色变得极快,他吓了一跳,一下子想到了许安然现在的状况受不得刺激,赶忙说:“没有,我跟你开玩笑呢。除了缝纫机,其余的东西都给你带过来了。哦不,剪刀啊针线那些我可不敢带,我怕律凌辰把我……”他用手隔空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许安然这才松了口气,看他这样又忍不住笑了,“啧啧,那多好啊,正好你给你自己验个尸。你说你这么高的造诣不能给你自己验尸多可惜啊?”
闻言,沈东驰恨不得掐死她,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天之后,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你现在已经好了啊!”
许安然立马做出虚弱状,声音也小了,“没有,我现在还虚弱着呢。你声音小点啊!小心把我的魂吓跑了。”
沈东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