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圣旨,与之前连下的四道圣旨,无差异……”
一旁,凌珞双手背于身后,看着白彧戈手中拿着的摊开的明黄圣旨,说道。
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白彧戈一双好看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
这凤倾歌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从半月前,自己动了要回皇城的心,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达圣旨,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困在这西南边境。
感受到白彧戈身上的怒气,凌珞吞了吞口水,看着前方跪着的人,叹息摇了摇头。
“你下去吧!”
那人跪在地上,脸色有些为难,双手抱拳,欲言又止的模样。
“将,将军,皇上,皇上还让奴才带了口谕……”
口谕?
忽然,白彧戈抬起了头,冷眼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浩瀚的威严,吓得那人瑟瑟发抖。
“说!”
一个‘说’字,让下方跪着的人,额头开始冒出了汗来。
这骠骑将军得所向披靡是出了名的,待任何人都是冰冷严厉,嗜血无情,从他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足足将自己给凌结。
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送旨之人的声音,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口谕,口谕就是,若将军您,您若偷偷潜回皇城,便,便治将军府所有人的罪,诛,诛九族……”
“啪……”
随着那人声音落下,一声猛烈的拍桌声也一并响起。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才只是来传旨的,将军饶命啊!”
即便是不抬头,那人也是知道,这一声拍桌的声响,是来自骠骑将军,白彧戈……
“滚!”
一声怒吼,跪在地上的人像是得到了解脱。
跪在地上转动身子,双腿已是发了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再有。
只得跪着,踉跄的爬出了营帐……
待那送圣旨的人退下,摆放在白彧戈面前的长形木桌,一霎,裂开……
凌珞看着怒气冲天的白彧戈,摇了摇头。
“将军,这皇上,是猜准了您会阻止小姐嫁给御王爷,一连五道圣旨,只是为了将您困在这西南边境,皇上的举动,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凌珞说着,脑子里便是回想起了在来这西南边境的事。
原本以为,这西南边境,是出了什么大乱,才会那么急的下旨让将军赶来。
却不想,当赶到之时,这里所谓的大***乱,不过就是一些部落残留的族人小打小闹。
让将军前来镇/压,不过大材小用罢了!
就西南边境驻守的将士,足够能应付得下来。
长有老茧手紧握成拳,白彧戈嘴角勾起冷笑。
“哼,他凤倾歌如何想,再明了不过。诛九族?也得看他凤倾歌有没有那个胆!”
闻言。
凌珞有些震惊的看着白彧戈。
难道……
“将军,您要回皇城?”
凌珞问着,半响,却是没有听到白彧戈的回答。
想起临出兵之时,老将军的话还犹记在耳,凌珞忍不住,开始劝道了起来。
“将军,还请三思!”
若这一次,将军真的不顾一切偷偷潜回皇城,那便是更加给凤倾歌找了好的借口,来除掉将军府。
别说到时候阻止不了小姐与御王爷的大婚,恐怕,是连整个将军府,都得搭上……
更何况,在这军营里,有着不少皇上的眼线,若是这事传了回去,那……
“将军,请听末将一言,您现在回去,便正是中了他们的套,此时,我们还得忍!”
闻言。
白彧戈突然侧头,看着凌珞,冷笑。
“忍?他凤倾歌都做得如此明显了,还要让本将忍?哼,凌珞,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怕软了?”
叹息摇头。
凌珞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要将军一遇到小姐的事,就会失去理智,谁劝也是白搭。
只是,这一次,他必须要将将军劝下,否则……
“将军,末将并不是怕!您是否忘记了,在出征之前,老将军说过的话?这一次,我们必须忍下来!”
“虽说您不想让小姐嫁给御王爷,可毕竟,这圣旨是小姐去求的,即便是阻止,也得有合适的理由!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皇上也可直接给将军府安一个抗旨不遵的罪!虽说那罪名没有您抗旨潜回皇城的罪大,可整个将军府,也是会遭殃的!”
“再说,从西南边境赶回皇城,单程不日不夜的赶路,最少也得用上十日!但小姐的大婚,是在三日后,即便您赶回去,也阻止不了了……”
“将军,出征之前,老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只求您能在这一节骨眼上,能做得到——忍!”
忍……?
遽然,白彧戈站起了身。
大手一扬,挥手将那破裂的长形木桌掀开,碰撞在营帐的的布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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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国,御王府……
“让开,我要见御王爷!”
王府大门前,莲香冷眼看着面前挡住自己的两个守卫,面色深沉,与之前跟在白云夕身边之时的神情,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王爷不在府中,莲香姑娘还是请回吧!”
两侍卫伸手挡住莲香,好似对于莲香此时的冰冷,全然不在意。
对着莲香,便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