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梵行闭了闭眼,一口腥甜的血都到了舌尖,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早晚要被她活活气死!
正僵持着,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浓眉微皱,还是划开接听放到耳边,语调阴沉:“别告诉我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我没那个心情搭理你!”
“这么大的火气?”
那边,南慕白把玩着怀中女人的一缕长发,斯文优雅的低笑:“听说没性生活的男人脾气都这么暴躁,原来是真的。”
“……”
北梵行闭了闭眼,一句话没说掐断了电话。
没几秒钟,又响了起来。
他按捺着火气接起来,咬牙切齿:“你再调侃我一句试试看!”
这小暴脾气……
南慕白在那边闷闷笑出声来:“你确定要这么对待一个即将对你抛出橄榄枝的人?”
男人冷笑出声:“你不趁乱过来踩我一脚,已经忍的很辛苦了,怎么好意思强迫你抛橄榄枝过来。”
“你确定?真不需要我的话,那我真挂了……”
“……”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拽了安萝一下示意她先在沙发里躺下,这才几步走到窗前:“先说说看。”
括夜粟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
“……”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没细说,但北梵行很快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如果对外说夜家已经被南氏集团收拢了,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上升了一个等级,不是北家跟夜家的恩怨,而是北家跟南家的恩怨了。
北家想要灭了一个夜家不费吹灰之力,但想要为此跟南氏集团死磕到底,至少就要做好损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准备。
那几个叔叔姑姑们,自然就不敢轻易逼迫他。
毕竟一旦鱼死网破,他们手中那点小股份也很容易就没了,没道理要为了一件陈年旧事去跟南氏集团撕个你死我活。
他不动声色:“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大概,从我有了老婆,过上了性福的生活开始?”
“……”
“生活开始变得好美妙,你这种没老婆没性生活,对世界充满仇恨的男人是不懂的。”
“……”
电话那边,隐隐传来郝小满尴尬的声音:“你别说了,怎么能往人家心口上撒盐呢?”
“你心疼了?”倏然冷下去的声音。
“没有!这根心疼没关系,人家现在正烦着呢,你干嘛一直故意气他!”
“所以说还是心疼了?”
“哎你能不能别挑刺儿啊?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好不好?!”
“讲什么道理?你心疼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讲不讲道理?”
“南慕白你舒坦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今晚要睡书房吗?”
“……”
“我问你话呢!今晚要不要睡书房?!!”
“不要……”
北梵行听到这里,冷笑一声:“托没老婆的福,我可以天天睡柔软的大床,也不需要低声下气的跟谁道歉。”
说完,不等南慕白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转过身来,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薄唇微抿:“他们的命,我可以保住,但必要的惩罚还是要有的,夜生双腿要废掉,收回夜家的一切权利跟财产,并且余生都要生活在北氏的监控之下。”
安萝一怔,下一瞬随即摇头:“不!你不能废掉夜生的双腿!”
要他一生都像北墨生那样生活?他怎么可能人受得了?!那样大概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别得寸进尺,安萝!这是我的极限,他的身手不比小白弱多少!将来如果怀恨在心暗中反扑,威胁指数太高。”
安萝凝眉,还想再说什么,男人又神色阴郁的补充:“安萝,你别逼我,本来我就没打算留他们的性命!”
“……”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北家的外戚们便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一个个气势汹汹,大有不讨个说法今天就要把北梵行从总裁位子上拉下来的架势。
尤其是当初因为犯错,被硬生生的从总裁位子上拽下来的北梵行的大伯,这会儿更是磨牙嚯嚯。
北宅会议室,无米长的椭圆形红木桌前座无虚席,唯有主位,自始至终都空缺着。
女佣们一一端上了茶水点心,却还是惹来各种不满的声音。
“都去叫了几次了?怎么还没过来?这都几点了?!”
“北氏集团的总裁怎么可以只有这么点行动力?让这么多长辈在这儿等着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