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游园会那天,还真被王慕妍给猜对了。朱子君果真穿了件明州丝做成的大红色薄棉裙,和王慕妍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也是在裙边镶嵌着白色绒毛。
不过比王慕妍更加奢侈的是,在裙子上还镶嵌了许多小珍珠,甚是华贵。她梳了个雍容华贵的飞天髻,上面插着各种华贵的发饰,看着有些像暴发户。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看着像是刚刷好的墙壁,王慕妍十分担心她脸上动作过大会往下掉粉。
朱子君在见到王慕妍穿着打扮上比她差许多后,唇角止不住上扬了起来。随后才在婢女搀扶下走到王慕妍和冯氏跟前,朝冯氏见礼。
“世子夫人多日不见,可还好。”
“好。”冯氏笑着道,“我一向都好。”又打量朱子君关切道,“不知道郡主之前水土不服之症,可有克服?”
“都已经好了,多谢世子夫人关心。”朱子君说话时,下意识摸了摸脸,却露出了一截手臂。
王慕妍看到她那没有涂抹脂粉的手臂上残留着难看的星星点点,显然是强行让红疹消退后留下的印迹。再看她涂抹厚厚一层的脸也就了然了。
冯氏轻拍了几下朱子君的手,“那我就放心了。不然真的是我的罪过没有照顾好郡主了。”
“世子夫人客气,是我初来乍到不适应这里才会如此。”不想多谈此事,朱子君随后朝王慕妍道:“我看期期好像身子骨比起之前好很多。”
“是啊!”虽然连自己都感觉恶寒,但王慕妍还是甜甜道,“还要多谢子君姐姐关心。我听说在我晕厥那些日子里,子君姐姐天天去物华院看我,可惜我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过来后本想找姐姐道谢,才知道姐姐因水土不服已经离开侯府了。”她们娘俩是要坐实朱子君是因为水土不服离开侯府的事。
朱子君嘴上说“你能醒过来就好”,心中却恨恨地想:凝心莲怎么就没有让这人长睡不起呢?
“是啊!”王慕妍颇为感慨道,“我们一家还以为我是遭人算计才会如此,甚至担心我这一次会长睡不醒。没想到姐姐一离开,我就转好了。”
她这话明显在暗示着什么,有心人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朱子君有些心虚,但随后想到她脸上和身上留下的难看印迹,于是还击道:“不知道你们侯府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不该招的东西?咱们这一个两个都病倒可就说不得了。”
“确实是招了不该招的东西,还好那东西自己离开了。”王慕妍心下觉得好笑,这还有自己找骂的。
“你……”朱子君很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接下来的算计,只好强忍了下来。
她不想看王慕妍,尤其是那张精致无暇的一张脸。随即扭头看向冯氏道:“今日叫世子夫人前来,还要烦请世子夫人帮着我招呼年长的女客?”
“郡主客气了。”冯氏笑着道,“那我就倚老卖老仗着对这里熟,就应承下这份差事了。”
“那就有劳世子夫人了。”朱子君说完,冲着冯氏微微福了下身,权当作感激。
冯氏承了她这一礼。回头看了看后面等着和朱子君打招呼的客人,便叫上王慕妍,冲着朱子君道:“那郡主在这里先招呼着,我带着期期进去见一见各位老友。”
“世子夫人对这里不熟,叫常嬷嬷带您和期期进去吧。”随后朱子君招呼过来一个有品级的嬷嬷送冯氏和王慕妍母女及跟过来的几个丫鬟一同进去。
等远离了朱子君后,王慕妍才稍微松了口气。这遇到不对付的人,说起话来真的是难受,感觉比打一架还累。
冯氏看了一眼在侧方引路的常嬷嬷,笑着摸了摸王慕妍,低声教导道:“期期,有些时候即使生气也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王慕妍嘟着嘴道:“我知道,可就是有些气不过。”虽然被别人看了笑话,以为她和朱子君是因为纪允连的事儿在置气,但她和朱子君是不可调和的一对矛盾,没必要对对方太过客气。
冯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女儿被自家娇惯着长大,从来没有受过气,一时忍不住倒是正常。可一想到将来太子一旦登基,羲和郡主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自家女儿如果嫁得低了恐怕会吃亏,又不免担忧了起来。
“娘,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见冯氏脸色不好,王慕妍乖巧地摇了摇她的胳膊。
“没有。”冯氏回过神后,笑了笑,“娘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至于担心的是什么却没有说。
王慕妍以为她担心的是今天游园会上她会吃亏,于是小声道:“娘,女儿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您今天只需和几位老友好好聚聚,放松放松就好。”她娘整日操劳府中事务,难得有机会出门,她希望她娘能借着这次机会能休息一下。
“嗯,娘会的。但你也不要乱跑。”说到这儿,冯氏朝此处别苑瞅了瞅,又出言提醒道,“这里比咱们侯府还要大,可千万别走丢了。”
“我会的。”
母女二人才走进供客人休息的花厅,在座的除了雍王府老太妃外,一众女眷全都站起来做迎接状。
宋宜修的娘孙氏见到她们娘俩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拉着宋菲上前笑着道:“听说你要替主家招呼我们,你却比我们几个来得还要晚。”
冯氏笑着道:“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又看向宋菲打趣道,“菲菲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待会儿还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看着会动心?”
两家实在是太熟,冯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