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看过账册吗?”王慕妍问王易宁。
“当然……没有。”王易宁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擅长。趁我还留在家中,可以教你如何看账本。”哪怕身子骨再弱,她跟着周氏和冯氏都专门学过管家和看账册。加上在现代学过点珠脑速算,在这方面算是比较擅长。
“我真的行吗?”王慕妍的本事他可是领略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只是怕她累着,周氏和冯氏才很少让她去对账而已。
“家里今后可就指着你和大哥了。”王慕妍郑重道,“大哥的身份不方便经商,但是你可以。”离开了军营,他也就只有个虚职在身上。又道,“咱们家现在的形势你也应该知道,书院那面剩下的学生不多,其余产业进项也都有限,咱们这么大一个家族,总不能靠吃老本度日吧?那早晚有一天会彻底败落。你希望有那么一天吗?”
说起经商他们文昌侯府和别家还不一样,别家做生意总觉得丢脸,他们家先祖王裕浦当初可是大明最大的商人,只是后来将生意都交还给了皇家。
听她这样说,王易宁想都没想道:“当然不希望。”
“那不就得了。”这是把人给忽悠住了,王慕妍说完还有些小得意。不过王易宁适不适合经商还要等过后才知道。
事实证明,王易宁还是有些小聪明,只是以前不肯往这方面努力。在感到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之后,也就有了足够的动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王明然还特意带着他去家族一些产业转了转。这一转才发现,形势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还要严峻。
“姐,你觉得咱们家做些什么生意更好?”抽了个时间,王易宁找上王慕妍。
“这是怎么了?”王慕妍看向他。
王易宁有些难过,“就是觉得家里好多生意都不赚钱。”他们家的生意多保留着文人的清贵,有些曲高和寡。别人家却怎么赚钱怎么来。
“是啊!”王慕妍点头,“咱们家现在余下的产业不多,又没有什么独门生意,加上这些年又没有人专门打理,确实是赚钱的生意少。至于说什么生意更适合咱们家,什么生意更赚钱那可急不来。”她拍了拍王易宁的肩膀,“这还需要你去发现。不过……”
“不过什么?”王易宁抬头看向她。
“不过等我和允之去西北后恐怕还需要仰仗你。”
“仰仗我?”
“对。”王慕妍解释道,“西北那面比较贫困,等我们到了那里也不能坐吃山空,那就需要做些生意。我想来想去,还是如同咱们先祖一般做些贸易上的往来比较好。”
“什么叫贸易上的往来?”王慕妍一不经意说出了个现代词汇。
“就是你帮我们在青州和明州进些青州锦和明州丝,再弄些茶和瓷器运送到西北。我们过后将这些卖到西北和关外一些小国,再从西北和关外弄一些他们的特产让你们的人拿回咱们雍城来卖。”之前王裕浦在这方面做的比较大,是因为有朝廷相帮,现如今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就只能从小做起。
但她相信,只要打通了这条通道,收入应该相当可观。何况现如今交通要比当初便利许多。
“这倒是个赚钱的生意,就是在来回运送的途中会比较危险。”他们家有这方面专门的记载,王裕浦当初在大雍期间就是靠货栈生意让他们家富可敌国。但这其中的艰辛也有描述,还特意嘱咐后人如果没有足够的人马,最好不要再碰这样的生意。
“我也只是才有这方面的想法,一切还要等我们去了西北后才能定下来。”
“嗯。”王易宁点头,“不过听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动心。”
“你还是先把家族目前的生意弄好,那些等过后再说。”
“我再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你有什么好主意就告诉我。”
“好,我会的。”
雍城这面还算平静,韶京那面纪允连在收到五万五千两银票外加西北铁盐路引之后,大张旗鼓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杨氏接到自己在永平巷的宅子。永泰侯府上下置病重妻子而不顾一事随即便被传到了大街小巷。
“你这么做不是要让我们背上骂名吗?”纪周在得知后,怒气冲冲找上纪允连。
“那您觉得不让你们背上骂名,又怎么解释我娘是与您和离,而非被休?”纪允连好笑地看向他,“再说了,我不得一怒之下才会脱离永泰侯府,脱离纪家吗?”
纪周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他,“你这是早就算计好的是吧?”
被他爹如此指着纪允连也不以为意,一挑眉,“不然呢?您以为事情会那么容易?”
“好好好,这可是你逼位这么做的,从此以后,咱们父子情分一刀两断。”
“哈,您不放这句狠话咱们不也商量好,过后我脱离永泰侯府,脱离纪家。那也就意味着咱们父子情分从此一刀两断。”
“行。这可是你答应的。”
“您放心,那五万两我绝对不白要。”
两父子不欢而散后,纪周便找来纪氏家族的族长和几个声望较高的族人和他们商量将纪允连除族一事。
“侯爷,这件事是不是您做得有些过了。”纪氏族长年近七十,在族中很有威望。别人不敢提,他却当众质问了起来。
“怎么是本侯?分明是那个逆子从来没有把本侯当作父亲看。”纪周依旧火气很大。
“可是侯爷杀妻灭子一事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