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纪允连轻声唤了一声。他肖想了她多年,也曾幻想过这个画面,而此刻王慕妍就在眼前,但在随着烛火的摇曳却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傻样。”能见到纪允连犯傻的机会不多,王慕妍忍不住打趣了句。
被人说傻纪允连也不以为意,还快速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期期,我终于将你娶进门了。”
“是啊!”王慕妍眨了眨眼,“我们成亲了。”
“那我们以后就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纪允连依旧执着于犯傻。
“时时刻刻在一起?”王慕妍不由得出言打击,“就是你不想出门做事赚钱养家,我还想有自己的时间呢。”
“小没良心的。”纪允连抬手轻点了一下王慕妍的额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想今后想什么时候见她都可以见,再也不用绞尽脑汁想辙,不用担心文昌侯府的人会阻拦,更不用因为一个在韶京,一个在雍城甚至更远的乌山国,最终只能化作两地的相思。
就在他想要将王慕妍拥入怀中,大肆亲吻一顿之际,锦绣在外面轻轻咳嗽了一声回禀道:“郡主和姑爷该饮合卺酒了。”
王慕妍看到因为被打扰而将动作停在那里的纪允连轻笑了一声后,才吩咐锦绣带人进来。
随后纪允连就见锦绣和一个年纪小一点的丫鬟走了进来。在那个小丫鬟手上还端着一个匏瓜剖成的两个瓢,这两个瓢又以红线相连在一起。
锦绣叫了一声“郡主”,又唤了一声“姑爷”,随后拿起酒壶在两个瓢里各倒入少量的酒。接着冲着两人道:“您二位一人拿一个瓢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怕王慕妍喝不惯烈酒,这次里面装的酒是纪允连为了二人大婚特意酿制的果子酒。别说是纪允连,就是连很少喝酒的王慕妍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就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那个小丫鬟将两个瓢收起后,和锦绣高高兴兴说了些应景的话。纪允连高兴之余从怀中掏出两个分量十足的荷包赏赐了给了二人。
二人欢欢喜喜道了谢,然后很识相躬身退了下去,将喜房留给了二位新人。
怕王慕妍待会儿洞房时会害羞,纪允连还特意吩咐锦绣没有什么事儿不要再来打扰他们。
“那……”一般主人在欢喜过后要收拾床铺,还要协助他们重新沐浴更衣,所以锦绣有些为难。
纪允连却道:“你放心,你家郡主有我照顾。”又吩咐了句,“但要把净房里面的热水叫人备好。”
这意思是姑爷要亲手照顾郡主了?锦绣会意,道了声“是”。在出去后,就去叫烧水的婆子准备热水,并吩咐婆子从净房侧门将热水送进去后不用再向二位主子通报,以免打扰到他们。锦绣则远远地躲到到值夜休息的房间,只需等着里面摇铃再过去即可。
这个习惯是在文昌侯府养成的。家里主子睡觉如果不喜欢下人在跟前或者是门外伺候,就会在下人值夜处安装一只到几只铃铛。主子如果有需要,只需在内室摇与铃铛相连的绳子即可。
待终于清静后,纪允连顾不得其它,在王慕妍惊呼下打横将人抱起后,轻轻放到铺着大红被褥的婚床之上。随后人就如同毛头小伙一般胡乱脱掉靴子朝王慕妍扑了过去。
没过多久,屋内温度渐渐攀升,时不时传出王慕妍支离破碎的语句和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纪允连这人就如同他给外人的感觉一般,哪怕在夫妻二人如此亲密接触时也懂得隐忍克制,还时不时要照顾王慕妍的感受,很是温和。
考虑她初尝云雨,身子骨未必能消受得起,即使尝到了云雨之中的甜头,也没有再去折腾她。还细心帮她擦拭干净身体,并将带有落红的圆帕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他自己则再次将被汗水打湿有些发粘的身体清洗过后,才上床将王慕妍拥入怀中,跟着她一起入睡。
说实话,这一觉对于王慕妍来说,睡得并不安稳。本来就是八月的大热天,即使有冰盆摆在屋子角落处,可身边多了一个火炉,还死死缠着她,她能睡好才怪。
又因为第二天要早起给杨氏奉茶,还要认亲,她睡得更加不踏实,半夜醒来了好几次。纪允连在每次感知她醒来后,又是给她细心擦汗,又是给她打扇的,直到她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再次入睡,才陪着她继续睡。
杨氏可不想当什么恶婆婆,一早派人通知锦绣人,让锦绣不要过早叫醒他二人,说自己昨晚睡得晚,让他们小夫妻别去打扰。
另外,还特意将喝儿媳妇茶和认亲的时间安排在了巳时,也就是九点。所以新婚的小夫妻得以在早上醒来之后,又多睡了会儿补眠,才在吃了早餐过后,精神饱满的手牵手去正堂。
他俩刚一到正堂,王慕妍就欢欢喜喜冲着坐在上面的杨氏道了声:“娘,我们来了。”
纪允连则冲着三位舅父,三位舅妈和一群表兄弟、表姐妹道了句,“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纪允连大舅摆手说了句“没有等多久”后,大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二位新人上。
王慕妍今天穿了件大红色明州丝做的长裙,上面用金线绣着寓意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花鸟纹饰。头发梳的是百合髻,戴着着镂空金饰上面镶嵌着大红色宝石,将本来就娇俏绝美的容颜衬托出了几分优雅、华贵和大气。
纪允连不用说,哪怕是穿着普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