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令她厌恶的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被桎梏在殷承安跟墙壁之间动弹不得,脸色一沉,抬脚踩在殷承安的脚背上,狠狠往下一捻,对方吃痛,终于松开了唇。
唐夏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推开他,扬起手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殷承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眯起眸子,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我碰你,我还记得你为了让我上你的床,还在我酒里下药……”
“闭嘴!”
唐夏挥开他的手,沉着脸擦了擦自己的脖子,一脸的嫌恶跟反感,“恶心!”
她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沉着脸朝着包厢走去。
殷承安瞧着她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像是想抓住残留在唇角的温度,然后靠在墙上,颓然的笑了笑。
唐夏真的变了,变得越发的吸引他的目光,她不再胆怯,不再畏手畏脚,不再卑微。
这样的唐夏,犹如一只高傲的猫,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征服的谷欠望,他突然想,他跟唐夏结婚的那几年,不碰她不爱她,是不是真的因为裴苡微?
以前,他不能够,或者说,不想给出答案,但是现在,他不想骗自己,他只是不喜欢那样的唐夏罢了,那样的她,为了爱,可以低到尘埃里,失去了自我,那时候的唐夏,就像一只驯服了狗,永远遵循着主人的意愿,活得卑微。
是他把温顺的躺下变成了现在这样高傲清冷的样子,可是狗有狗的忠诚,她会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可猫却不会。
猫敏感,狡猾,记仇,它会自己选择主人,而他,早已经被三振出局。
他低低的笑着,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唐夏,时局翻转,终于轮到他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这能换得唐夏回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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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推开门,老爷子正在跟殷占轩他们谈话,瞧见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就继续跟人谈笑。
唐夏走过去,将药瓶拿出来,攥在手里,等老爷子说完话,喝水的间隙,才拿了出来。
“沈——”,唐夏顿了顿,抿唇低声叫道,“爸爸,您的药。”
老爷子怔了怔,神情有些古怪,他看了一下唐夏拿过来的“药”,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唐夏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沈老爷子,低声道,“先吃药吧。”
沈老爷子动作一僵,半响才拧开瓶子,倒出来一粒黑漆漆的药丸,他皱着眉,敲了半天,才道,“小夏啊,这个药怎能吃吧。”
唐夏一愣,这句话有点儿没头没尾的,她疑惑道,“李助理说,乔医生给他的就是这个药,您以前吃的不是这个吗?”
“是吧……”
老爷子咳了一声,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唐夏……
吃了这么久的药,您跟我说不认识,开玩笑的吧……
“爷爷,您的药是不是拿错了?”
沈凝玉轻声开口提醒,“那上面的韩文好像是保健品。”
她做模特的时候,在韩国呆过,原本语言天赋就强,大部分韩文都认识,唐夏拿的拿的,根本就是男性保健品,壮阳的,她没有明说,只是点了点,她其实也在好奇,老爷子为什么今天叫唐夏过来,之前却跟她们只字未提。
唐夏眼神稍稍变了变,心里泛起紧张。
老爷子淡淡道,“错了就错了,回去再吃吧。”
他说着,将药丸又放回药瓶里,收到了口袋里。
护短的样子,可见一斑。
桌上的人神色各异,恰在这时,殷承安推门进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怎么去了那么久?”
苏梅说着,将他的衣服接过来,搭在椅背上。
殷承安落座之后,眼神扫过唐夏,淡淡道,“遇见了熟人,忍不住多聊了两句。”
裴苡微的眼皮颤了颤,没有抬头,也没说什么话。
苏梅就没再问,沈凝玉的眼神在殷承安跟唐夏身上来回逡巡,神色了然。
老爷子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为那天在殷承安公寓里发生的事寻求解决方案,现在合作基本上已经谈成,剩下的时间,就是互相寒暄。
这样的聚会,枯燥又毫无意义,如果是以前,唐夏早就离席了,光是殷承安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令人倒胃口的话,就够她恶心了,她一刻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但是现在,作为沈家人,她还不能走,不为别的,至少不能让老爷子难看。
于是宴会百无聊赖的延续着,直到裴苡微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拿起手机,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起身离席。
唐夏多看了她两眼,裴苡微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多,脸上已经找不回刚回国时候,那股趾高气昂,就像是一/夜之间,成长了一样,变得寡淡,而清冷。
唐夏突然想起村上春树说的一句话:一直以为人是渐渐长大,其实不是,人的长大,只需要一瞬间。
丁丁就是拿所谓的一瞬间吧。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同情裴苡微,因为她对她所做的事,不值得她同情。
但是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她怜悯她,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永远不知道孩子对自己有多重要。
她只希望裴苡微经历过这个,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天在医院里,她听到裴苡微那么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