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看护来的很快,不是在这个病房就是在其他的病房了,刚刚才护理完一个,进了门,看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大概三十多岁,非常的年轻。
“是找看护吧?”
挺热情的,特别苗条的一个人,短发,和明珠将价格谈好了,干的就是这份工作。
明珠闭着眼睛休息,对方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然后和明珠聊天,她知道明珠没睡。
“是什么伤?”
“刀伤。”
那看护一愣,这是打架还是怎么回事儿?有点好奇,不过没好意思问,就问明珠饿不饿,明珠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闭着眼睛,没睡着也不回话。
看护还没吃饭呢,看着明珠的点滴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完。
“胳膊难受吗?要不要我给你接一个热水袋,放在下面舒服一点?”
没有回答。
“我还没有吃饭,我出去买口饭吃,马上就回来,行吗?”
……
过了几十秒,明珠答:“可以的。”
看护离开了病房,她看护过这么多的人,就明珠最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最不爱说话,不知道是没瞧得起自己,还是伤口难受。
去了医院的食堂打饭,很快就跑了回来,赚什么钱她心里非常清楚,去了护士站,护士说,是个警察,被人给捅了。
看护心里想着,警察啊,公务员,难怪住的是单间,生病不但不需要花钱,还能赚点钱呢。
有时候也是真的羡慕这些职业,可没有办法,谁叫人命好呢,叫自己考,自己也考不上的。
就买了一碗粥,不买菜第一是怕花钱,第二是怕屋子里有味道,因为明珠看起来就是非常不好沟通的样子,能不做的事情就少做。
看护是觉得晚上明珠不太容易睡,伤口会疼的,结果这一个晚上明珠压根就没折腾过。
这是开的药好?
还是体质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看护睡了一个好觉。
明珠因为躺的姿势只能是一种,她不能随意的翻身,因为会牵动到伤口,这样一直躺着会很累,整个后背觉得都要碎了,其次就是伤口的位置抽抽的疼,疼的没有办法入睡,睡觉根本不现实,疼起来是一阵揪着这个地方疼,这身体又不是别人的,她自然能感觉到疼。
不喊不倾述是因为没有这样的必要,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告诉别人疼,它依旧还是疼,不会减轻一点。
一整夜她都没的睡,困的不行眼睛闭上,前后最多也就能睡个几分钟然后就会抽疼醒。
早上看护出去买粥,护士和她打招呼。
“昨天没睡好吧。”
看护说就昨天睡的特别好,这女的就是话少,脸色冷,不折腾人,什么也不要。
买回来粥,问明珠要不要自己喂她,她现在没有办法下地。
“扶我起来,我要去卫生间。”
看护觉得这是开玩笑。
“你不能去卫生间,你正常都应该下尿管的,这样的伤这么折腾,伤口什么时候能愈合。”
这不是玩命呢嘛。
“扶我。”
看护和明珠对峙的过程当中,护士长过来了,特别过来看一眼,她准备下班了。
“你这情况不能自己去卫生间啊,请了看护就在床上上,自己一个房间怕什么,大家都是女的,谁怕看,挺过这几天就好了。”
医生护士甚至看护都是这样说的,可明珠不听。
她的身体,她的命,她不配合,别人也不能强制她怎么样。
八点半护士交接完班,过来给她挂针,今天还有两针。
中午局里的领导过来看了看,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人是抓到了,可惜就是不交代,暂时也就只能按照抢劫办了。
南区局里还是依旧的忙,十点多一对老夫妻来局里找明珠。
“住院了。”
“什么病?”
“受了点伤。”
结果那对夫妻就非得问个明白,把洛洛还给搞的莫名其妙的,坚持让她说,她也就说了。
老头老太太来医院,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用毛巾裹着,找了半天才找到。
推门进来,看护玩手机呢,明珠几乎都是不太用她,看护扭头看着门的位置:“找谁?”
“明警官是住这里的吧?”
明?
她照顾明珠一个晚上了,明珠的名字她都不知道,墙上贴的那个是上个病人的,不知道明珠的名字是被她自己扯下去了还是怎么样了,吊针上倒是有名字,可惜挂的太高,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伤了?”
明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隐隐的觉得伤口更加疼了,肯定是局里的人说了,不然不可能找来。
老太太坐在床边就哭了,可能上了年纪容易掉眼泪吧。
“疼不疼啊?”
“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老夫妻和明珠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怎么认识的?
上中这片强拆的风之前还是挺厉害的,明珠自己奶奶被强拆,她是没出过什么力气,靠的是罗颖琳,但是眼前的这对老夫妻家差点就被强拆了,帮他们的是明珠。
有人不领情,有人感激涕零。
曾经说过,这个社会盛产冷漠,但这个社会也滋生温暖。
明珠办案不是为了他们,这点谁都懂,但能有这样的一个警察,围着你前跑后跑,感激的绝对不只是他们两个人,邀请她去家里吃顿饭吧,她从来也不去,说给她买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