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狠狠的麻痒之意在苏易的胸中盘旋,玉重楼固然?残,不想其属下之人也是这般可恶,言语之间,便把人惹得七窍生烟。但对于一个弱女子,苏易又真的不能把她怎么样。唯有尽快离去,才是上上之策。
两人尚未见到鬼炎妖童,便在一个莺莺燕语的小女子面前铩羽而逃,甚是狼狈。
时辰尚早,双刃城内街道之上空空荡荡,稀疏的有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形闪动。比据早已发下城主令,辰时之前,严禁百姓上街,违者严惩。此时街道之上,就连巡视的鬼方战士也不多见,活动的唯有个别胆大妄为的街痞窃贼,趁着街上清冷人静,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苏易和有穷不弃两人出了流竹坊,展动身形,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发力疾驰,只留下一道道朦胧身影。有街痞窃贼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揉揉惺忪睡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禁?发倒竖、冷汗直流,急转回家中,大病一场。苏易和有穷不弃自然不知,也无可为之负责。
两人片刻之后便抵达双刃城西门,西门之外,是一片开阔地,地上布满了枯黄的野草,零星的生长着几丛低矮的灌木,秋虫长鸣,极有寂寥之感。
离城行至五里有余,苏易隐隐看到远处有两人对峙,其中一人一身黄衫,正是鬼方大巫比据。苏易长嘘了一口气,看似两人尚未动手,若是在自己和有穷不弃赶到之前,比据被鬼炎妖童斩杀,或是重创,三人联手的计划便没有任何意义,以自己和有穷不弃的功力修为,即便玉符在手,也很难匹敌鬼炎妖童。
比据和鬼炎妖童所处之地极为开阔平坦,没有可以藏匿身形之处,苏易两人索性也不隐藏行踪,疾掠而至。以鬼炎妖童的狂妄骄横,决计不会因为有人前来而不战而逃。
行至相距三百步,苏易和有穷不弃放缓身形,慢慢调节真气,以防仓促之间鬼炎妖童骤然出手。缓缓走向两人,苏易忽然眉头紧皱,与比据对峙之人,身材高大,隐约高过常人一头有余,决计不是身材如同七岁小儿的鬼炎妖童。
苏易心中一惊,难道鬼炎妖童的也找了帮手?或是紫灵之中又有什么厉害人物到了?压下心中惊骇,苏易和有穷不弃别站在比据的左右两边,成犄角之势,相互呼应。再看对面,鬼炎妖童一身火红,稚嫩的脸上流露着乖戾的表情,甚是怪异。
让苏易感到震惊的是,此刻鬼炎妖童正坐在一人的肩头,这也就是远远看去身材高于常人的原因。那人身材魁梧,头发蓬乱,脸上从生着杂乱的胡?,一双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有望向比据的时候,眼中的死寂杀意,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此人双手下垂,露出一双斩痕斑驳的雁翎虎吞口青铜护腕,右手提着一柄青铜重剑。
“古诚招?”有穷不弃失声惊呼道。那人正是双刃城原城主古诚招。古诚招在争夺冀州鼎之时,惨败在比据春秋正气刀下,徉死得以逃脱,之后便一直不知所终,不想竟然与鬼炎妖童为伍。
也不知当日之战,侥幸逃脱的古诚招和战败而逃的鬼炎妖童是怎样相遇的,古诚招到底是受鬼炎妖童胁迫,还是两人达成了怎样的约定。
鬼炎妖童桀桀的怪笑道:“有趣、有趣,大夏的高辛王居然和鬼方的大巫联起手来,莫非是鬼方投靠了帝发,还是苏易小子降了鬼方?”
比据长笑道:“比据不才,但毕竟是双刃城之主,身系万千百姓安危。”听得比据所言,古诚招的脸颊微微抽搐,眼中寒光乍起,右手青筋暴涨,将青铜重剑的剑鞘捏的吱嘎作响。比据接着说道:“比据就算和高辛王势同水火,但为了双刃城中的百姓,也要联手共抗你这紫灵妖孽。”
“大言不谗。”鬼炎妖童嗤笑,转向苏易,说道:“堂堂大夏高辛王,居然也流落九州,干起了搏命相杀的勾当,真是可悲,大夏王族莫非已经沦落至此?。”
苏易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前辈的名声九州尽知,苏易也不知你和比据大巫有何过节。但前辈乃是绝世高手,何苦为难双刃城之中的普通百姓?”
鬼炎妖童在古诚招肩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容稚嫩却故作老气横秋之状:“你问老夫和这比据小子有何过节?你居然毫不知情,也要卷入这场纷争,真是可笑。”
苏易眉头微皱,比据朗声说道:“在下也不知,到底何处与你结怨?”鬼炎妖童桀桀笑道:“你若不知,便回去问问你师父。”
比据脸上一暗,缓缓说道:“家师早已经过世。”
鬼炎妖童一怔,旋即从古诚招肩头站起身来,嘎嘎怪笑:“乾无惧这老匹夫,居然死了。亏得老子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找你。比据小子,老子本想抓了你引出乾无惧这老匹夫,既然他死了,你说出他葬身何处,我要将他挫骨扬灰,我便让你死个痛快,桀桀桀桀”
鬼炎妖童听闻比据师父乾无惧的死讯,状若疯狂,语无伦次。鬼炎妖童极度自傲,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无论曾与乾无惧结下何等仇怨,然乾无惧已死,这仇怨终究无法亲手了解,鬼炎妖童愤恨难平,怨毒之气无处发泄。
春秋两色刀气从比据掌心轰然绽放,气刀交错,比据沉声说道:“家师虽然故去,但任何人也不许辱及家师声明。家师虽去,但春秋正气刀仍在。你这侏儒小儿,比据必将你斩于刀下。”
鬼炎妖童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