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陪同陆地前來的军官在楼梯上边跑边叫.“站长.站长……”
他冲到楼上來.看见凌菲也在.心存顾忌的有话不方便说的样子.
陆地道:“沒事的.你说吧.”
“曹……”
陆地已明白他的意思.打断他的话问道:“他出现了.”
军官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等我.”
陆地用他强而有力的手把凌菲推开.“我真的要走了.”
她的泪水并不奏效.凌菲更加的确定他急着去做的事情.情急之下.她吻上他的唇.陆地惊到了.他的眼神又喜悦又渴望.大概只有男欢女爱的时候.男人的意志才可能被击垮.凌菲想着.毫不犹豫的解开旗袍的扣子.
像是心甘情愿的献身.无声无息的缠绵.痛至心扉的恶心.得到的欣喜膨胀在陆地的心田.他在凌菲的耳边呢喃.“凌菲.为我生个孩子.”
一行清泪从凌菲的眼角滑下.她闭上眼嘲笑自己.你这个爱哭鬼.
隔日的清晨.木琉拿着一封信來找凌菲.信封上沾满泥土和污渍.一副跋涉了千山万水.历尽艰辛才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样子.凌菲打开一看.是沪森写來的.他在信上说他已经到了海南.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叫秋明.以前是在枣城开酒吧的.他们有许多的话題可以聊.虽然每日吃的粗茶淡饭.穿的是麻衣布衫.但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不同的生活.自由的.沒有压力的.朝气蓬勃的生活.
秋明.凌菲笑了.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三步五步便是海角天涯.整封信含蓄而隐晦.凌菲却看的明明白白.她仿佛一直都懂他的心思.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终于果断的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在他不再年少.不再轻狂.对爱情丧失激情的年纪.
凌菲仔细的将信又看了一遍.整封信里.他沒有提到蒹葭一个字.
她问木琉:“周少爷只写了这一封信.”
“给老爷太太也写了一封.我听小凤讲.少奶奶怀孕了.说是孩子生下來以后.会回來看看的.”
凌菲笑道:“真得恭喜他们了.离开了周家.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她把信装好放进木盒里.“木琉姐.夏姑娘和殷姑娘走了吗.”
“走了.天沒亮就走了.走的时候气鼓鼓的.像谁欠了她们钱似的.”
“走了就好.木琉姐你帮我挑件旗袍.我要出去见个人.”
木琉打开衣橱.笑嘻嘻的道:“大小姐近來格外偏爱旗袍.新做的旗袍在衣橱里快塞不下了.女为悦己者容.想來陆战长最喜欢大小姐穿旗袍的样子.”
凌菲笑笑.不置可否.“木琉姐.你觉得我穿哪件合适.”
木琉的指尖缓缓拨动衣架.挑出一件姜黄色的蕾丝滚边夹棉旗袍.旗袍面上绣着一枝柳叶.柳叶上站着一对碧绿色的鸟儿.
木琉笑道:“这件旗袍看似平凡.却最衬肤色.最有寓意.成双成对相思鸟.新年讨个好彩头.大小姐就穿这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