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调整了一下心情,摸了摸腰间没有子弹的大肚匣子,心里多少安宁了一些。
他慢慢走到玄关,扬声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当家吗?是我,欧阳盛。”
林凯纳闷地嘀咕:“大清早的,你不好好睡觉敲啥敲?”
“开门,我有急事。”欧阳盛行急得连连拍门,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
“开啦开啦,着急投胎啊你!”林凯嘴上不饶人,损了欧阳盛一句才不慢悠悠地扭开门锁。
昨天他看见这种拿个破片片一碰就能开的锁,惊得嘴巴半天都没合上,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个叫门卡的片片,咋能只开这一个门。
门打开了,欧阳盛迫不及待地冲进来:“何骏呢?他在哪儿?”
林凯往屋里一指:“里边睡着呢。”他上下打量了满脸惶急的欧阳盛一眼,突然间咧嘴一笑——不明就里的人看见姓欧阳的这副表情,非当何骏把他小老婆睡了不可。
耿乐紧紧跟在欧阳盛身后,勉强扯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以同样急切的脚步冲进屋里。
欧阳盛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冲到何骏的床前,狠狠地推了何骏一把:“小何,快醒醒。”
*何骏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我说欧阳少校,大清早的,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睡觉了?”他早就听到了敲门声,可是昨夜睡得晚,大清早的正困着呢。既然有人主动跑出去开门,他当然得死赖在床上不起来。
欧阳盛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快起来。出大事了。”
“蒙谁呀!”何骏死不睁眼,“天塌了跟我有几毛钱的关系?就我这小身板。上不能擎天下不能镇地,说话能别这么扯蛋么?”
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甭说军国大事,就算村县大事,也轮不到他一介白丁操那份儿心,欧阳盛有什么需要和他请求的大事?
这事儿从欧阳盛的说辞上就站不住脚。
“我骗你干什么……”欧阳盛的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想把何骏掀下床。
一直没说话的耿乐赶紧拦住:“何骏,欧阳说的是实话,没人骗你。”
何骏听到陌生的声音。这才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而且只睁开一条细缝,看清了床边的人是谁之后,才幽怨地长叹,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不依不饶地狠狠钻了两下,这才认命地坐了起来,垂头丧气地问:“我起来了,行了吧?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朕听着呢。”
何骏这话噎得耿乐和欧阳盛直梗脖子。欧阳盛眉毛一拢就要发火,却又被耿乐拦住:“何骏,我知道你想回十年前救你的父母,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何骏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你怎么知道的?”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雷宇。难道是雷宇为了阻止琪琪穿越,把他的打算说出去了?
虽然他觉得雷宇应该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可是老话说得好。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什么利益纠葛是一回事,涉及到切身利益又是另外一回事。
耿乐居然叹了一口气:“你就没想想这是谁安排的地方?要是连你们说什么我都搞不清楚。不把这一身皮剥了回家种地。”
何骏脸上一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软禁也是囚禁的一种,这地方是军方安排的,一个房间搁两个窃听器很难么?昨天他还旁若无人地好一通高谈阔论,这下好,一字不拉地全让人听去了。
换个角度,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果何骏是耿乐,恐怕也会这样做。
毕竟小区里的幸存者都穿越了好几个时空,活下来的幸存者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被刺激出精神病一点也不奇怪,谁敢保证幸存者的精神状态仍然正常?
欧阳盛真没说错,真出大事了,只不过对何骏来说是捅破了天,对其他人而言屁都不算。
耿乐见何骏脸色变了又变,直接一屁股坐到床头:“我今天来没想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咱们能好好说话了吗?”
何骏忽然想起欧阳盛刚才提的机会,诧异地先瞅瞅一脸怒气的欧阳盛,再深深地看看面无表情的耿乐,点头道:“说吧,我听着呢。”
“你清醒了吗?不行就先洗把脸。”欧阳盛觉得何骏脸上还没消退的睡意十分碍眼。
“清醒了,放心吧。”何骏说。
耿乐站到何骏对面,认真地看着何骏的眼睛说:“何骏,祖国需要你。”
何骏痴痴傻傻地瞪着耿乐那张严肃的老脸,嘴巴蠕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却猛然间一通爆笑,笑得欧阳盛脸黑炭也没不下来。
夸张的笑声立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混混二人组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外,好奇地盯着何骏捂住肚皮狂笑不已。
别扭挠挠额角,不解地问:“豆子,骏哥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骆家琪迷茫不解,“闻笑气了?”
“何骏,你能不能严肃点?这有什么可笑的!”欧阳盛强忍怒火,恨不能一拳把何骏揍倒在地。
何骏试着忍住笑,可是表情刚刚收敛,又马上变本加厉,直到耿乐的脸色向欧阳盛看齐,他才勉强把笑憋回去:“那个啥,不,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笑个什么劲儿!”欧阳盛恨得咬牙切齿。
“你可真逗。”何骏横了欧阳盛一眼,捂着肚皮唉哟唉哟地叫唤两声,“我是什么人那?真当我是皇帝怎么着?还祖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