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策霄晃了晃手里的酒盏,眼含不屑道,“现下我就可以把你作为玉川社疑犯带回去严审,你信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去?证据不足,还是幽王府的手段变仁慈了?”
“本王办事,不用跟你交代细枝末节吧?想要账本,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譬如说?”
“你心知肚明。”策霄眼里多了几丝凌光。
“你姐姐?”云云笑得有些苦涩,“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你知道,但你就是不肯说。”
“我不知道,但根据我这几日来的搜寻和观察,她应该还在城里。”
“哼,”策霄哼笑了一声道,“在城里?是想跟我耍障眼法吗?或许她早就被你们带出城去了。”
“霄郡王,现下要带一具死尸出去都很困难,何况是要带一个大活人出去了。从案发到现下,整个京城都被你们幽王府和齐王府布了控,一只雀鸟都难飞出去,何况是人了。”
“你的依据就是来自这个?”
云云凝着策霄那双透着寒意的眼睛,语气有些无奈道:“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想让我信你,那就告诉我你不再是玉川社的人,然后告诉我我姐姐在哪里。”
“账本你留着吧!”她起身往外走去。
“你想去找李年?”
云云没回答,径直出了雅间。她一走,策霄的脸色就变了,刚刚还冷冰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阴郁无奈了,为了不让自己心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伪装。当着她的面,自己还可以冷成老爹和哥哥那样,但她一走,脸上的冰就自动化开了,毕竟自己不是老爹和哥哥那样的冷丝瓜。
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账册,策霄仔细地翻看了起来,那伙计给李年送了四次货,最后一次是在温庭悦被绑的那天下午,这么巧合?李年果然有问题。
他一直在跟踪云云,所以温庭悦一案他也比较清楚。案发后,他曾想过会不会也是玉川社做出来的,但认真思考之后,他觉得不太可能。
第一,玉川社已经闹出了姐姐安郡主这件大案了,实在没必要再添一件绑架富家少爷的小案子,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第二,看云儿卖力查案的架势,那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玉川社绑架温庭悦的猜想几乎是不成立的。
如果不是玉川社,那么李年的嫌疑就大了,李年为什么要绑架温庭悦?云儿说知道李年一些私事,难道李年和温庭悦私下有什么过节?
回到齐王府时,策霄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花藤下的秋千上,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他知道母亲这几日一直很担心熹微,担心得连觉都睡不好,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走过去问道:“娘,您怎么一个坐在这儿?该叫丫头给你披件……我的亲娘,这么大块芙蓉糕你吃得下吗?”
原以为母亲在悲伤地思念着姐姐熹微,没想到走近她跟前时,画风瞬间变了,母亲像只花栗鼠似的捧着一块儿大大的芙蓉糕吧唧吧唧地吃着,每咬一口都像是在泄愤似的。
策霄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旁边石凳上坐下道:“您还能有这胃口,挺好的,总比担心得吃不下饭好吧?怎么就您一个人?爹呢?”
母亲梁兮兮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岁了,但保养得当,看上也不过三十出头,依旧是那么地容光焕发,娇俏美丽。与熹微同行,有时候会被当成熹微的姐姐。
“你爹出去了。”梁兮兮眨了眨大眼睛,啃着芙蓉糕道。
“爹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
“娘,您别担心了,熹微不会有事儿的,指不定在那边被伺候得好好的呢!”
梁兮兮停下吧唧,斜眼瞄着他问道:“我听凌爷说你在跟踪那个邬云云?”
“哥怎么把这事儿都告诉您了?”
“告诉我怎么了?我不该知道吗?”
“不是这个意思……”
“就想让我在这王府里待着等消息是吧?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就一个劲儿地跟我说熹微会没事会没事,我告诉你,霄爷,你娘在外头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梁兮兮翻了个白眼道。
策霄笑道:“对,我娘在买卖界那大小也是个人物对不对?没点风华绝代,英明神武,那又怎么能降伏我绝世无双的爹呢?”
“说吧,你是不是跟踪邬云云去了?凌爷说是你自己要去的?”
“我是跟踪云儿去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早日把熹微给找回来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娘您就别担心了。”
“你敢说对那个姑娘一点意思都没有了?霄爷,我说你非得这样给自己心里插针是吗?明明还喜欢她,又偏偏要以敌人的身份天天在她身边晃悠,何苦呢?”
“我只是觉得我更熟悉她……”
“唉!”梁兮兮忽然叹了一口气,大大地咬了一口芙蓉糕,略带哀怨的口气道,“儿子们都大了,都不肯跟我说实话了……”
“娘……”
“凌爷是个倔脾气,你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俩都当你们娘是透明的呢!幸好还有个小熹微天天跟我作伴,可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连熹微都给绑了,唉,那些人也真是的,要绑就把我也绑了啊,我们母女俩也能做个伴嘛!”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呢?”策霄忍不住笑道,“您这是在抱怨我们动作太慢了,没及时把熹微找回来吗?您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