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亮,卓家那破落的小宅院外突然鼓声如雷,声浪山呼海啸般一**扑入正沉睡的卓大雷耳中,登时便将他吓得从床铺上滚落下来,惊恐的四顾环视。○◇网`--.x-f`q-x`
“你娘的!”卓大雷很快清醒后,立即是大骂着衣服也不穿,挂条裤衩就冲出了房门一路气势汹汹的跑到大门前,瞧见一老太太正打算开门呢,他赶紧一步上前,小心的扶着老太太到了一旁,笑眯眯的道了一句“让孩儿来”后,这一转身,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的脸瞬间回归怒气冲冲,打开门往外一看却瞬间傻眼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泄满腔怒火,竟先听到惊醒他的罪魁祸首一声警告。
“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如若不然,我们的合作只能告破。”说话者,正是易名邢万三的董策。
“我说邢掌柜,你这是何意?”卓大雷沉声道。
董策指着身前的一套大小不一的锣鼓,语气不冷不热道:“给你一个月时间,挑些人把这东西玩会。”
“啥?”卓大雷眯起双眼,盯着面前大鼓,小鼓,铜锣,鼓架,乱七八糟的满满占据他家大门,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是否要我告诉你家里的老太太,说你在外面干的勾当?”
一句话,把卓大雷吓得不轻,他赶紧往后瞅了一眼,果然瞧见老娘站在院子里不解的望着门口呢,他立即向老娘挤出一个笑容,而后掩起大门,几步冲到董策面前道:“你可别乱说,否则老子弄死你!”
这卓大雷五大三粗的,比董策还要高出半个脑袋,又是满脸的横肉,这番话说出来到的确吓人,不过董策却直接无视道:“我给你一炷香时间,穿好你的衣服把你的兄弟能叫的统统叫来。”说罢,他还真的掏出一根香直接点燃了。
卓大雷懵了,不明白这邢万三怎会嚣张到这等地步?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卓老太太拿着一件衣服颤巍巍的扶着门走出来。
“娘,您怎么又乱走动了,还回屋歇歇。”卓大雷也顾不上理会董策了,转身就扶着老太太往屋内走去,不久之后,他才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很干脆的对董策道:“走吧,换个地方。”
董策更不废话,招呼几个人抬上锣鼓便随卓大雷换地方去了。
一个时辰后,城墙边上的一排菜地旁,董策坐在一块石墩上,微沉着头,神色从专注中走回,摆摆手道:“下一个。”
“行不行你倒是说啊,别下一个下一个的,这都第几个下一个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都。”卓大雷很是不满,但他再不满也换不来董策一个字。
这样的冷场已经不止一次,但卓大雷却还是沉下性子,把周围二十几名小年轻看得暗暗吃惊,不明白卓老大今天是怎么了?以往的火爆脾气居然被这年轻人压得死死的,莫非,这家伙也是什么士族子弟?
而此刻在一块小空地上,一个少年咽了口吐沫,拿起鼓槌胡乱敲打起来,他真是在乱打,毕竟如此多的锣鼓,敲打哪一个都行,就是不能一直敲打一个,这不乱打还能怎样?
边上的人也早已厌烦了,可卓老大不开口,他们也不好离开,就这般直愣愣的呆在一旁,听着杂乱的锣鼓声,恍恍惚惚间一个上午过去了。
“你你你,还有你,对就是你,别东张西望的,你们四个留下,其余人可以散了。”董策突然出声,弄得大伙更是莫名其妙,但终于不用干耗在这,大伙自然惹得一哄而散。
“邢掌柜你究竟想干什么?”卓大雷沉声喝问。
董策却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一套锣鼓前,从袖中拿出一根细绳,咬住一头,慢慢将广袖勒到臂膀上,抓起鼓槌对被他叫留下的四人道:“我时间紧迫,只打一次,你们尽量抓住感觉。”
言至此,董策论起鼓棒,刹时间,一段如雨点拍打的小鼓声像是一头初生的小鹿,步伐轻快直直撞入人心窝子,但紧接着,一声“锵”音又似在众人脑中炸开一般,令人精神一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大鼓那雄厚的沉声一声高过一声,快过一声,逐渐,激昂的连奏似锤在他们胸膛,没等他们兴奋,突然鼓声由急变缓,似渐渐落下帷幕,当鼓槌在缓缓贴近大鼓旁,猛地敲下最后一音时,一段富有节奏与欢快,一连串的钻入他们的耳中。
不知什么时候,那令人心跳的动次打次消失了,意犹未尽的众人刚回过神,就看到董策那面无表情的脸。
“这东西我只是随便玩玩,技巧只能算一般,只要你们用心,随时可以超过我,但你们要记住,我虽不精通,可听过很多大师演奏,鉴赏力还是有的,别随便忽悠我,另外,节奏技巧无时无刻不可以练,就算拿着一双筷子,也能将锅碗瓢盆敲出感觉来,现在你们四人快去轮流练习,过几天我会让人把做好的几套新鼓运过来,你们每日要勤加苦练,不要担心饿肚子,从这一刻起,你们已经是逍遥嗨的员工,月薪两贯,表现得好另有奖金,其余福利待遇也不少,总而言之,做得好,一年赚上百贯不是问题,做不好,你们卓老大要血本无归。”
董策说完,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招呼卓大雷离开。
卓大雷很是郁闷,但想到钱都给了万三钱庄,自己现在是没了退路,能不跟上吗?
卓大雷感觉自己是想钱想疯了,若非如此,为何投钱到这里面?
不可否认,当日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