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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翰林医官双手趴地,俯身跪拜下去,对着慕容浅连连磕头,“下官人微言轻,实在担不得此等重任,冯、冯……定、定有合适人选,请国主好生斟酌才是!”
“斟酌?的确是要好生斟酌一番!”慕容浅冷哼一声,“你说孤是将你关押进大理寺呢?还是……就地处决呢?”
翰林医官使身子一颤,带着哭腔求饶:“国主,微臣不敢抗旨不尊,微臣不是有意要顶撞国主,也不是有意要……”他的目光心虚地扫到浥轻尘的面上,背上不觉沁出密密的冷汗。 hp: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自当年答应冯延巳让浥轻尘一尸两命开始,他就知道,慕容浅早晚会了杀了他的。可是,他又怀着一丝希望,毕竟他的医术冠绝南唐,毕竟,也是他救了浥轻尘,救下了李仲寓啊,他一直侥幸,侥幸地挨过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躲不过!
“实在是有一家老小微臣没有办法,这一切都不关微臣的事,不关微臣的事!是师傅,是师傅他……”翰林医官声音愈发弱了下去,不敢抬头,只一个劲地在地上磕着,“求国主开恩!求国主开恩!”
“一派胡言!”冯延巳意识到不妙,起身踉跄几步,喝止了哭诉,复又在慕容浅身前长拜下去,“国主,翰林医官使抗旨不尊,言行失德,扰乱圣听,此等奸佞小人,理应就地处决!”
“冯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你……”
“够了!”慕容浅怒喝一声,望着裙边师徒二人,余光却刺在百官面上,“你们满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孤给你们机会却一个个推迟不就,不管你们有何种苦衷,孤的南唐,决不容不忠之臣!”
慕容浅重瞳聚光,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不忠之臣,杀,无赦!”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浥轻尘望着啼哭的二人,终有不忍,唇边含了一抹得体,柔声劝慰道:“国主,今日毕竟是皇子满月,忌见血光,不如先关押至大理寺……”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哦,对!可不能让奸臣血渍污了这新生澄明。”慕容浅环视一下澄心堂周围,盯住那白绫般的色泽,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这帷幔甚好,赐予你们如何?”
浥轻尘十指一紧,李煜,他终究是要——杀鸡儆猴!
冯延巳的额头叩碰在坚硬的金砖上,砰砰地回响,渗出鲜血:“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慕容浅手一扬,侍卫会意便将二人拖了出去。慕容浅不理会拉扯在黑夜里的一声声呜咽,一步步,朝着王位登了上去;一步步,坚定地告诉世人,孤才是一国之主!
百官的身子随着金黄色泽倾覆而下,恭谨拜贺:“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浥轻尘遥遥望着耀眼金砖上残留着的斑斑血渍,暗沉沉的,那是一朵开败了的****。
龙袍底下,慕容浅的手悄悄拢了过来,已不复往日温暖,只余刺骨的冰冷,有些微的颤栗,是在瑟瑟发抖,又许是,按耐不住激动。
浥轻尘反握住他,匀已一半温暖,度彼王权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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