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耿绍东冷冽地笑了起来,他伸出长臂,抓起床头柜上的酒瓶b>
摇了摇,才发现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滴酒。
仰起脖子,舔下那一滴,满身心都叫嚣着不满足。
酒,还想喝酒啊,如果不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很容易胡思乱想,伤害心脾逆。
谁会想到当年霍冠群会在结婚仪式上弄这么一出金蝉脱壳?
霍冠群造了那么大的势,最后倒好,无牵无挂地走开了,将万乔恩丢给一个满头花发的老头子。
当时万乔恩哭相凄厉,让耿绍东的心尖一颤。
他就说霍冠群其实就是一个坏坯子,可是,老爷子偏偏不信,反而借以惩治他鼷。
说什么担心海涛集团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现在开始要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肯定是霍冠群在背后下了什么黑手,老爷子都听进去了。
哼哼,耿绍东自嘲地笑一笑。
他一直都会记得那一次的同学聚会,真是不堪回首。
酒足饭饱之后,他得瑟地拿出一张金卡出来,豪气干云地对着服务生说:“今晚吃饭、唱歌、喝酒,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
同学们笑着鼓掌,纷纷谄媚地夸赞。
没有想到的是,服务生皱着眉头将卡递回来:“对不起,这张卡已经销户了。”
换了一张黑金卡再试,得到的答复是:“对不起,这张卡被冻结了。”
将钱包里的六张金卡试遍了,没有一张可以通过的,现钞只有一百三十元,连一盘鱿鱼圈的钱都付不起。
身后已经传来低低的笑声。
耿绍东的脸涨得通红的,他呼吸急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冻结他的资产,让他在同学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得了,耿少爷,外界预言你会将海涛集团毁于一旦,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甚至还有人毫无忌讳地开始揉着笑得发痛的肚子。
“你特么瞎说什么,信不信再说我打不死你!”
耿绍东暴怒,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作势就要扑上来。
有眼疾手快的同学死死拉住他。
“绍东,算了,风水轮流转,就让他得志一回。”
尽管有明事理的同学出来打圆场,但是仍旧让他抬不起头来,怎么都不愿意和同学接触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也没有程雨湘在一边调侃激励,本来就不是很努力的耿绍东,公司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当初那么上心,自此一蹶不振。
耿绍东缓缓地支起身子,准备下楼,去酒柜里再拿一瓶酒上来。
头痛欲裂,好像有人拿着电钻要钻开他的头部一般。
耿绍东执拗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拾起掌根使劲地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压制住这种疼痛。
脸部扭曲得变了形,三年来没有节制的花天酒地,已经彻底地改变了他。
做不好事情,干脆破罐子破摔。
年纪小可以说懵懂无知,可是已经是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再无所事事,就显得有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耿绍东走路有点踉踉跄跄。
他晃荡着身子,不小心踢开了霍冠群原本就虚掩着的房门。
这个房间被下人拾掇得很干净,本来霍冠群就很少回来,因此显得更加安静。
耿绍东浑浑噩噩地抬起眼,只是扫了那么一眼,就看见薄被中的隆起。
霍冠群回家了?
耿绍东凉薄地笑起来,一双眸子辛辣讽刺,充满了阴鸷。
他微微挑起眉头,注意到这个时间段,也不可能会有人过来打搅他们。
悄悄的,他旋开了霍冠群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耿绍东走到床边,垂下眸子看去,手腕还是有点不自觉地发抖起来。
这个大外甥,总是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他刚要有所动作,躺在床上的人陡然睁开了眼睛,沉声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哦,你很久没有回来了,看见你躺着,我进来看看,如果没有睡着,我就和你说说话。”
“说什么呢?”
霍冠群坐起来,沉沉地望着他。
“你的擎天集团如日中天,为什么不能让老爷子直接将海涛集团给我?”
霍冠群抿着嘴唇,睇过来一个深沉的眼神,顿了一下,才朗然说道:“海涛集团是外公的命根,你如果真心想扛下来,就拿出一股成事吃苦的气魄来。没有任何人和你抢,过不了你内心的那一关,说什么都是白说。”
“我怎么不吃苦了?生意场上,谁能够担保时时刻刻都是一帆风顺的?”
耿绍东气得吹胡子瞪眼。
……
想当初,老爷子答应年底兑现承诺,他求爹爹告奶奶,挨家挨户上门道歉,终于争取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谁也没有想到,耿绍东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结果却遇到金融危机。
作为商业界别的新新人类,耿绍东无法掌稳前进的舵,是值得同情和原谅的。
但是,全海涛集团那么多人,不能让他次次试一试。
他的家底耗费得起,大家的时间和精力耗费不起。
一批又一批的员工写信,强烈要求董事会重新洗牌,逼得耿绍东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可以不用付出什么努力就一切顺风顺水?
霍冠群从小大到都是天才儿童,饱受家人和同学的关注,无论再难的题目,他只需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