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刚将头靠在墙壁上,任额头和发丝上的汗珠沿着面颊滚落下来。
程雨湘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
其实,她第一次来汗蒸馆,还是田启刚带着来的。
身体里的寒气很重,所以很快就受不了这样的高温。
程雨湘嚷着要出去,田启刚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紧紧抱住。
“再闹着要出去,我就将你按在我的腿上,让所有进来的人都看见,我们是如何密不可分的。”
程雨湘的脸色陡然红起来。
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菊花茶。
田启刚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挨着她坐着,是不是拿手指挠一下她的掌心。
程雨湘低头望着十指交握的两只手,以为会这样到天长地久。
她一直不允许有更深层次的交流,田启刚也非常尊重她。
两个人都决定将最美好的,留到新婚之夜。
可是,谁会想到,等她第二次进入汗蒸馆,他们两个人居然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造物弄人。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感受着热气,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程雨湘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热气,她喝下最后一口菊花茶,站起身来。
田启刚有点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别急着走,体内的寒气没有排完的话,出去一吹风,搞不好还要咳嗽。”
程雨湘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房间门被打开了。
程梦雪挺着肚子,目带凶光地瞪着他们两个人。
确切地说,是瞪着他们拉着的双手上面。
程雨湘愣住,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直到她顺着梦雪的视线望过去,才如抓住烫手山芋一般,大力甩开了田启刚的手。
“还真是我的好姐姐,趁着我大着肚子,来挖自己亲妹妹的墙角!”
“梦雪,你别胡说,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样的。”
“我的眼睛看得分明,怎么不是我看到的那样的?现在小手就拉得紧紧的,如果我没有碰巧进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火爆的事情呢!”
田启刚也站起身来:“梦雪,我们都是来汗蒸,正巧遇到的。”
程梦雪瘪了瘪嘴巴,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田启刚的怀抱里:“启刚,你怎么可以受到她的迷惑?明明知道我带着孩子,需要你的关心,你还总是让我这么生气,真是讨厌死了。”
田启刚抚额,轻轻抓住胸前不断捶打的粉拳。
“雨湘,怀孕的人,情绪有点激动,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也算解释和歉意,程雨湘也不好计较什么。
看不惯他们当众秀恩爱,她冷着脸走出了房间。
程梦雪在内心里哼了哼:自己掌握不住霍冠群的心,就想吃一口回头草,田启刚容易心软,我可不会让你有机可乘。
等程雨湘换好衣服,田启刚也哄好了程梦雪出来。
三个人迎面一碰,程梦雪用鼻子哼了一声,带着女王范,骄傲地昂着头,拉着田启刚离开了。
程雨湘顿住,看着他们走远,才缓缓走到门外。
服务生小声地议论和指点着。
“原来是姐姐抢妹夫呢,看上去那么漂亮,可真是不要脸。”
“就是,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非要做小三呢。”
“不光是小三,还吃窝边草。如果我是妹妹,我一定狠狠扇她几耳光才解气。”
……
没有人知道真相,却议论得好像一直在看戏一般。
程雨湘张口结舌,无法辩解,只有假装没有听见,疾步走开。
门外,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几多白云,阳光温暖地洒在程雨湘的身上。
白云被微风吹得满天乱跑,顽皮得好像一个孩子。
程雨湘有点无聊,用手指扒拉了一下带着湿气的发丝,有点茫然地用目光追逐着白云。
突然不用工作,还真没有地方可以去。
盛婉儿此刻应该还在韩国血拼,老妈肯定带着安安去启蒙班上课了。
人生又到了新阶段,还是从头开始好了。
程雨湘咬了咬嘴唇,去旁边的美发店里剪短了头发。
是时下最流行的短发,就好像演员孙俪的那种,时尚俏皮,最重要的是,很减龄。
感觉到头脑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神采奕奕的。
大街的转角,有一家新开的婚纱店。
程雨湘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橱窗前的雪白婚纱上。
这一件主打的婚纱,纯白的裙摆被裁制成无数皱褶,一层轻纱柔柔地给褶皱裙上蒙上一层薄雾。
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更显柔美,从肩头上向下螺旋点缀着紫罗兰花藤,一直延展到蓬起的裙摆,优雅而华丽。
实在是美得就好像一场梦境。
婚纱其实就是女人心底一个最温暖、最柔情、最迤逦的梦,在每一个待嫁的女人内心最深处静静地蛰伏着,随时等待着一阵风起,直到吹得心旌摇曳,吹得婚纱裙袂飘飘。
程雨湘眼神定定地定定地望着这件婚纱,无限向往。
“……呜呜。”
那个瞬间,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眼睛已经被一双粗糙的大手蒙住,嘴里也被塞入了异物,怎么都喊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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