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柜也“轰然”倒下,柜子上的玩具、杯盏等小物件“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程雨湘的头,正好磕在柜门上,鲜血沿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下来。
胡敏洁吓了一大跳,她急忙出来,看着程雨湘趴倒在矮柜上,鲜血直流。
再看看大门敞开,哪里还有朱巧巧的身影?
胡敏洁立即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安安跑过来,趴在程雨湘的身上抽泣。
“安安,快过来,压着她了。”
她忍着鼻子里的酸气,还是给程立山打了电话。
“老程,雨湘伤得很重,这一次,又伤着头部了。”
正在气头上的程立山气呼呼地说:“不管,这个孽女,总是做一些让我短寿的事情。”
胡敏洁伤心地哭了出。
“不管有什么情绪,回头再说,你打断她的腿都可以,但是现在,要立即抢救啊。”
听见电话那头安安的哭声,程立山还是放下烟斗,换好鞋子就出门了。
……
程立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
一年多之前,如果不是程雨湘满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他和胡敏洁不会离婚。
朱巧巧也是借此契机,回归到了程家。
只是万分遗憾,最终,她也没有给程家生下一个儿子。
在许多个夜深时分,尤其是醉酒之后,胡立山还常常会想起胡敏洁的好来。
虽然言语不多,但是为了这个家,几乎断了自己的梦想,全心全意地扶持着他的事业。
程家的产业发展,不得不说,有胡敏洁的一半功劳。
朱巧巧开始看着倒是觉得很新鲜,可是,时间久了,也渐渐露出她刻薄、肤浅和虚荣的面目来。
上一次商务宴请,程立山喝得酩酊大醉,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里。
朱巧巧捏着鼻子,一边推搡着他,一边惊声尖叫。
“难闻死了,你赶紧起来,别弄脏了我的床,去书房睡去——家里养的几个佣人都睡死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张罗着!”
程立山酒醉心明,只得暗自苦笑,可身体却不由自主。
佣人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入书房,为他脱去外衣就各自散去。
次日清晨,他顶着头痛醒过来,发现被子都在地上,自己手脚冰凉的。
换了胡敏洁,一定会端来一盆热水,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脸和手脚,再去煮一碗醒酒汤端过来。
那一次,没有出钱救安安,是因为他真的不希望要这个小孩子。
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胡敏洁和朱巧巧各据一方,互不打扰,生活不知道多惬意。
就是安安的出现,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孩子,打破了整个家庭的宁静。
程立山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烦躁无比。
可是,从那一次之后,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程雨湘的疏离。
所以,雨湘变得越来越叛逆,什么事情故意对着干,还惹出这些麻烦来惹他生气。
说真心话,他看着晚报是很生气的。
不是气姐妹俩争风吃醋,而是,他觉得雨湘应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却生生地断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车辆在去往医院的途中,行驶得飞快,程立山还是按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祈祷更快一点。
雨湘的头部,再也经受不住磕碰了啊。
在医院里,看见主治医生出来,胡敏洁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病人的大脑里有血块,我建议尽早手术取出。只是,这一次撞上,血块有扩散的迹象,而且,病人的生命特征非常弱,必须立即做开颅手术。”
胡敏洁抓着医生的手:“立即做手术,她不能耽误了啊。”
程立山也站起身来,一把揽住胡敏洁的肩膀。
医生递过来一张病危通知单:“手术的风险有点大,而且,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耽误,你们是病人家属,还是尽快签字吧。”
胡敏洁将头埋进程立山的胸膛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程立山看见她无法签字,只得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接过原子笔。
“我来吧,我是病人的爸爸。不知道,有多大的希望可以复原?”
“百分之二十!头颅的情况有点复杂,而且,还要看手术过程中病人的状况而定。”
“医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请您一定要救救她。”
“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一定会救的。”
医生点点头,换好手术服,严肃地走入了手术室。
胡敏洁眼眶红红的,几乎站立不住。
她看着怀抱里的安安,不由得低下头亲了亲安安的脸蛋。
安安还小,哭闹一阵很累,所以很快就熟睡了,完全不知道大人们的悲伤。
“好了,雨湘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会没事的。”
程立山轻声安慰着,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
胡敏洁突然觉得时间是那么难熬。
期间,胡敏洁拿出程雨湘的手机,想翻出霍冠群的手机,可是,怎么都翻不到这个名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进医院之前的一个小时,程雨湘删除了霍冠群的手机号码,以及,曾经发送的短信。
程雨湘清除了全部关于霍冠群的记忆。
而且,就算能够拨打,也无法接通。因为,霍冠群的手机已经在路口摔得四分五裂。
胡敏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男孩子看上去挺不错的,没有想到,雨湘和他还只是朋友一般的发展啊,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