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凌雨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道,“别的白骨都叫那老家伙族长,你怎么叫他老头啊。”
“我和别人不一样。”说起这话时,他的语气中带了苦涩,“他们都想要恢复原来的模样,而我却不想恢复,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说罢,还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大腿,一副开心的模样。
“什么原来的模样?”凌雨疑惑不解,“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一群白骨还能活动自如,而且还能说话呢?”
“唉……”他叹了口气说道,“这还得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那时候天地灵气稀少,成仙只会让人觉得绝望,而且天下大旱,数十年无一滴雨水落下,众人只能够喝些污水,于是渐渐疾病开始满眼,人们死的死,逃也逃不走,还是死。”
“哪怕没有染上疾病,也难逃当时那些可怕灵兽的口齿。人类几近灭绝,于是大家只好向上天祈雨,但天最无情,怎么可能下雨,但人们还是傻呵呵的去求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乱世的狂欢源于迷信,愚人的快乐只有自欺’。”
“结果在一次祈雨的时候,老头想出了用童男童女的鲜血来祭天,结果搞得天上掉下两具棺材来。”说到这里,凌雨一惊,不由自主开口道,“两具棺材?”那白骨对着凌雨点头继续说,“对,两具棺材!棺材落地的瞬间产生了可怕的力量,连带了暮祀山以及方圆数十里的地界全都收拢,形成了现在这个秘境,然后封闭,与世隔绝。”
“这不算完,那棺材落地后,一股黑色的液体从棺材中流出,迅速吞噬了我们所有人的身躯,这黑色液体仿佛火焰,附着能力极强,我们摆脱不了,结果血肉被那黑色液体吞噬,成了一副白骨的模样,但却是没有任何心神的,只是白骨,我们的意识被深深的锁在了白骨中。”
“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谁知道族长在那时候大发神威,以自己的生命之火催动了一个可怕的阵法,这阵法本是用来防御那些可怕灵兽的,如今成了保护我族不受黑色液体侵蚀的倚仗。”
“不知无意识的状态下过了多久,突兀的,我们渐渐就有了意识。诺,我们就是在你刚刚假装昏迷的血池里醒来的。全身燥热,骨头中充满了力量,我们有了意识,终于渐渐明白,那全是地火的功劳,地火将锁住意识的锁链融断,我们有了解放,但随即而来的却是身体燥热异常,十分难受。”
“后来找到了寒潭,于是两两结合,我们就成了现在这模样,但却不能够以一种状态持续太久,必?时不时的吸收地火然后经由寒潭冷却,总之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凌雨听了那么久,终于对这个可怜的种族有了认识,只是听这位“仁兄”说来,怎么感觉这种情况在他眼里稀松平常一般。
“你叫什么?”凌雨问道。
“我叫许澤,你呢?”许澤问道。
“凌雨。”凌雨沉吟片刻后,又问道,“你为什么觉得这样挺好的?”
许澤说道,“因为我很特殊啊。”
说吧,许澤的身躯一震,紧接着一块块血肉竟从他的白骨上开始滋生,未过多久,竟是成了一个鲜活的人,有表情,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凌雨张大了嘴巴,看白骨看习惯了,如今看到个人,而且是这样一个人,他倒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因为我可以滋生血肉,所以我不用去尝试那痛入骨髓的疼痛。”
不知为何,许澤的这句话,让凌雨感觉到了一丝凄凉。
凌雨此刻很想问一个问题,但却不只该怎样问。
就在此时,族长从洞口走了进来,语气阴寒,“没想到,你竟隐藏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凌雨听后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