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对了巫惊魂而不得之,却退而其次看上尚铭,但却是错看了。
果然,塔木儿放下了手,眸光看向远远的一片晴空,神思有些沉豫。
片刻,他眼眸波光粼粼的看她,淡笑,“有你陪着死也值了。”
白非儿吓了一跳,咽下最后一块肉,笑道:“我可不想死,大王子,快想想办法吧。”听他这样说,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这可如何是好?“你和他有很深的仇吗?不能和谈么?”
实在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塔木儿笑,“仇,应该有吧,最大的仇就是我和他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算是仇吗?你那么聪明,认为有得谈吗?”话中嘲讽不断。
“哦哦,那还真没得谈。”她大口的灌了一口清水,眸子闪闪,想了想,“嗯,那个,达达汗呢?他不能帮你吗?”王族儿女,到处都一样,争权夺势,都恨把不得对方死绝。
“他?”塔木儿厚唇一弯,碧眸闪亮,笑,“早被我关起来了,要不然本王子哪能那么顺利领兵出来?”
白非儿一怔,眸子一顿,咬咬唇,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你与他也是仇人?”唉,达达汗也挺可悲的。
那个文雅公子,他们还约好一同游遍大草原呢。
塔木儿嘲弄的笑,“你和他很熟吗?”
白非儿把皮水壶塞回他手里,拧了拧眉,“何时走?怎么走?”她懒得和他绕圈子。
他们那些复杂关系她才懒得理呢。
“大王子,巴特他们到了。”一个将士喊。
塔木儿和白非儿望眼看去,一队人马伴着沙尘转眼到他们跟前。
领头的巴特一跃下马,满脸的风沙,行了一礼,“大王子,巴特让您久等了。”
“没事,大家都没事吧?”塔木儿大手一拍他肩头,以示安慰。
巴特黄黑的脸色沉了沉,闷声道:“少了五个弟兄。”
塔木儿一时也闷声不语,片刻,转头向白非儿,碧眸淡冷,“你的好督主。”
白非儿抿唇,避开他眼光,走到一边,这时候就不惹他了,免得气全撒到她身上。
“大王子,这个人还留得干什么?把他杀了,祭奠我们的兄弟。”巴特森冷道,冷冷的看白非儿。
白非儿心底一凛,他令堂的,又来了个对她虎视眈眈的老虎,命苦啊。
她做出无辜的样看向塔木儿。
塔木儿碧眸一敛,唇角动了动,大手按按巴特的肩膀,沉声道:“他很有价值,本王子要留着。放心吧,弟兄们的仇本王子会替大家讨回来。先说眼前的吧,雅赫图在前面二里处伏了兵。”
巴特一震,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怒意,瓮声道:“大王子前次放过了他,他居然恩将仇报,早知那时就不该留他。”
其他随同一起到的十几个将士也怒火冲天的唾骂。
一旁的白非儿冷眼观看,这十几人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样子,看来是塔木儿的近卫勇士,要不然不会从一撤退就一路紧随护卫,但这加起来也就二十人,怎和人家埋伏的大队人马斗?她才不信他那个弟弟会只领几个人来杀他。
“来,大家商议一下,怎么冲过去。”塔木儿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都面面相觑。
“要不然,大王子就先避几日再回去?可以等两位将军及国师带领余下的人马赶到,反正这也是必经之地。”巴特凝眉想了想。
“不可,你以为国师还能站在本王子这边吗?要是在约定的日期回不去,这兵权该落雅赫图手中,以后他得嚣张了。”塔木儿浓眉紧拧,脸色冷峻。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沉默。
“要不然跟他拼了。”一个长得个像熊似的大个嚷道。
“卡加,拼个屁,那叫做送死,用点脑子。”巴特大掌一拍那人的脑袋。
一侧的白非儿哼哼冷笑,真是一群莽夫,要是去参加拔河赛,保准得第一,不用带脑子去。
众人一个个瞪大铜铃眼不满的看她。
塔木儿凝眸探究的盯她,不动声色,“你不是怕死吗?不想死就帮想办法。”
白非儿心里沉了沉,眼眸顿在他脸上,看来目前真是要先让他不死,自己才有活下去的盼头,如今真是一根绳的蚱蜢,活一起死一起了,她昨晚还真想出了个办法。
她定了定神,眸光沉静,淡然开口,“办法呢,倒是有,只是不知大王子接不接受?那是很冒险的办法。”
塔木儿眉眼一挑,“说来听听。”他就觉得这个小凌子不那么简单。
白非儿环顾四周,眼底清水无痕,一抹淡定溢上唇边,缓缓道:“想来你那弟弟也不知你到底带了多少人马撤回来,我们可以制造出很多人马的假象唬住他即可,今夜五更,咱们在此处把大片的树枝晃动起来,等个片刻我们就可过了,到时在所有的马尾巴上绑上大串树枝,咱们急驰而过,这几日的月亮只有半弯,夜里光线不太好,他不确定咱们的人数,不敢冒然行动,他一犹豫,咱们不就都跑过去了吗?我身上还有一些软筋散,如果风向对的话,我可以撒出来,但是距离太远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再有便是我认为大王子应当和巴特换马。”
众人均静然,看向塔木儿,塔木儿在沉眸思忖。
“太冒险,不可取。”巴特沉声道,眸子一敛,怀疑的看一眼白非儿。
塔木儿站起身,走向一侧,抬头凝神看向那万里无云的晴空,大手缓缓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