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执了一旁的狼毫,另取了一张纸,细细的画起来,边画边道:“可不许笑话。”
她的画功自然是不能与巫惊魂的相比,这一看起来就像大学生与幼儿的比较,怎比?
巫惊魂指指白非儿画的,对寻雪道:“寻雪可有什么线索?”
寻雪面色沉寂,眸光在两幅画来回巡看,静静道:“我自己身上的图,其实我从未见过,小时候我父说要在我背上刺一幅图,要我小心保护好,不许外人看了,我是懵懵懂懂的,直到十五岁那年我父才大致说了这宝藏之事,而又把玉佩交予我。这地方好生眼熟,也许是我到过的地方。”
“哦?”巫惊魂有些吃惊,眸光依然淡淡,“仔细再想想。”
白非儿侧头想,轻声念,“边兵春尽回,独上单于台。白日地中出,黄河天外来。沙翻痕似浪,风急响疑雷。欲向****度,****晓不开。”
“这是在第三个石室中那棺木中所留的诗,我们当时便是从这首诗中寻到出路,泥洞,地下暗河,棺木,那出口便是在棺木中,而且直落到了洛庄主居室的暗室。”白非儿道。
巫惊魂蹙眉反复推敲这诗。
冷雨和宇文千里皆凝眸细想。
寻雪把身上的玉佩取了出来,交到巫惊魂手上,“大哥把玉佩取来看看。”
巫惊魂把自己手中的两块玉佩从身上摘了下来,白非儿一看他是在腰间系了两枚玉佩,眸光一闪,掩嘴轻笑。
巫惊魂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害的。”
白非儿笑意更深,眸光晶亮晶亮的,戏谑道:“要不我来保管?”
“休想。”巫惊魂脸色微变,沉声道。
那几人知道这夫妇俩又在耍花枪,便不言语,默默的喝茶。
巫惊魂把三块玉佩拼在一起,少了两块玉佩便缺了一个口,莹白的玉色溢着油光亮,真是上好的和田玉呢。
白非儿凑上前看,单独一块玉佩看起来是很不起眼的,形状又不好看,可拼起来便不一样,这三块正好是可以拼接的。
这么仔细的看,才发现玉佩内有极细的黑色暗纹,仅有一条,幽幽曲曲。
“冷雨,你觉得会是在幽灵谷吗?”她抬头看冷雨。
因为水无心在那守了那么久,该有关联。
冷雨轻轻摇头,“单看这地图,幽灵谷没有那么高那么险峻的山,没有那幽深曲径的山谷,你也去过幽灵谷,那儿地势是很开阔的,森林很多。你看这地图所示的山,林木并不十分茂盛,山高险峻。”
“洛宁山庄那附近呢?”白非儿深深思索。
“不会。”巫惊魂很肯定道,“那里我查过。”
白非儿指着玉佩道:“我看这玉佩的细纹,像蛇,像藤,像河”
“藤,谷”一直蹙眉冥想的寻雪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我真的去过那个地方,大藤峡,十岁那年我父带着我到大藤峡,只因年幼,一直没记住地名,那里的峡谷幽深,高山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几人皆喜。
白非儿欣悦的定睛看他,眸光闪闪,道:“可不要记错了哦。”
寻雪很肯定道:“不会错。”
冷雨舒了一口气,眸光燿燿,道:“那倒省了不少事,这寻起来便容易多了。”
“是啊。”宇文千里浅笑,“这当真是天助我们,有寻雪在,我们真省了不少事,我们手上的东西物件又不全,要是没有寻雪,真去找起来,无疑是大海寻针。”
巫惊魂并不表现得欣喜万分,淡敛神情,起身缓缓走了几步,道:“十多年前朝庭数次缴大藤峡,最后一次灭了全族,你们可知当今太子的生母便是大藤峡人氏,似是族长之女,汪直亦是大藤峡人,这事儿,看来有趣。”
他的直觉,这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白非儿拧了眉,道:“四哥打算什么时候去?”
“把京城的事安排妥便去。”巫惊魂陷入沉思,淡道。
“四哥,我随你一块儿去。”白非儿眸光定定,殷殷的看他。
对于这种类似探险似的寻宝,她自然是不能放心他一人去。
巫惊魂抬眸看她,笑,“那是自然。”他恨不得天天把她栓在身上,如果把她一人扔在京城,他自是不愿意,也不放心。
“大哥,我也要跟您去。”冷雨笃定道。
“嗯,冷雨和寻雪与我们一起去,宇文在京城盯好丛恩,保护皇上,太子。”巫惊魂道。
“是,大哥。”三人齐声应。
白非儿见天色不早,便吩咐着小玲小珑把饭菜送到屋中来,几人也不约束,轻松愉悦的吃了饭,又约定了些事宜三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