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贵妃娘娘口气真大,跟皇上说说,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有权没权了,白非儿心里冷笑。
那巫惊魂站了起来,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波动,如湖面平静无波:“为皇上为娘娘分忧是小四应该做的,娘娘,近日小四寻得一宝贝,此物驻颜效果非常好,使用后肌肤嫩滑,返老还童,今日特来送上,请娘娘笑纳。”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小瓶子,向前双手递予贵妃娘娘。
“汪大人也在啊?”他装着是似是才发现汪直的样子,淡淡的开口。
汪直只冷哼一下,见是他来就一直阴着个脸,冷冷的瞥他。
东厂西厂不和暗中较劲,这是全朝都知道的,巫惊魂突然冒出来打扰了他拍马屁的好事,自是不爽了。
白非儿看那小瓶子,还以为他说什么宝贝呢?不就是个护肤霜吗?抹上去就能返老还童?吹吧。
贵妃娘娘一听马上乐得眉开眼笑,一双小眼更剩下一条缝,她忙拧开瓶子闻了闻:“唔,好香。”她向一旁的宫女招手:“过来。”
那宫女低头快步上前。
“娘娘,还是我来吧。”汪直接过小瓶子,用指尖蘸了一点在那宫女的手背上涂抹起来,只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常才把宫女的手给贵妃娘娘看。
贵妃娘娘轻摸一下那宫女的手背,点点头,汪直才把宫女退下,把小瓶子给她,对于这一串动作,巫惊魂不为所动,只安静的等着,眼眸里没任何颜色。
白非儿看完这才明白是在试毒,这贵妃娘娘也毫不忌讳,当着献宝人的面这样试毒,不是分明在告诉对方,我不信任你,这娘娘的防范心还真是重。
“娘娘,我有这方子,今日便是特意来一并献上给您。”巫惊魂见是时候了,才轻轻的道了出来。
汪直白了他一眼,阴恻恻的说:“巫大人,你说话可真是,一段一段的,你在让娘娘废劲是吧?”真会拍马屁,不知这家伙去哪弄的好东西,还真是不错,抹了白里透红,皮肤光滑。
巫惊魂轻勾一下唇角,似是讥讽:“汪大人,只有要心,本官寻这宝贝当然是为了娘娘,至于怎么说,这好像不碍你汪大人的事吧?”
“有心?不知巫大人把皇上交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自是不用汪大人费心。”巫惊魂轻启红唇,声音不急不徐。
贵妃娘娘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扫了一下两人,一缕光芒从眸内划过,然后沉寂无声:“好了,你们两人少吵一次不行吗?逞嘴皮之勇,小四,陪本宫回永宁宫写方子,今儿听曲就散了吧,汪直,带他们去领赏”
汪直愣了一下,好好的机会让巫惊魂破坏了,可眼下娘娘更看中那养颜宝物,没办法只好狠狠瞪一眼巫惊魂,过去招呼若离公子和白非儿去领赏。
白非儿暗松了一口气,看看发抖的手,再弹下去手可得废了。
年龄是女人头号天敌,这巫惊魂拍马屁真是拍得够准够响亮。
领了赏赐出得宫来已天色渐暗,一上了马车,白非儿靠着便想睡,太累了,弹得累,紧绷的神经也累,若离公子侧是细心的给她上药包扎手,她也不想动,由着他包扎。
“这姓巫的阉狗可真会拍马屁。”白非儿轻磕着眸,薄唇轻溢一句。
若离公子给她手打上一个蝴蝶结,眸光微闪:“如今东厂督主尚铭久病,实权便落到巫惊魂手上,他从八岁便陪着皇上渡过一些皇上的艰难岁月,前几年又因给皇上办成了几件大事,他一面讨得皇上喜欢,一面又得贵妃娘娘欢心,如今,放眼朝庭,也只有汪直敢跟他叫板,这中间的关系自然不是普通百姓能懂的。”
“哦?”白非儿一听来了精神,手上了药这会儿也没那么疼,她坐直的身体,眸光闪闪:“姓巫的那么厉害?他是什么来厉?那汪大人是皇上宠他还是贵妃娘娘?”
若离公子拿了个棉垫给她靠上:“如今朝庭上没有人敢惹巫惊魂,他原是尚铭手下的‘十孩儿’,排第四,所以人称四爷,早期尚铭对他是多有培养,此人有才气,听说文采武略在朝中同龄人无人能及,做事手段毒辣、冷静、不择手段,皇上是特别的宠他,如今又在五日之内灭了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九族,五日啊,放眼朝庭谁有这能力,只有他,够狠。那汪大人自然也是皇上的心腹,可算是另一个心腹吧,西厂不就是皇上为牵制东厂和锦衣卫而设的嘛,两人都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一切荣宠均来自皇上啊,哪怕皇后贵妃也一样。”
额额,这勾心斗角,搞特务机构,这个朱见深皇帝还真是热衷啊。
一说到两家族灭门,白非儿脸色刷的变了变,抚抚额头:“这姓巫的可真够毒的,这些日子我仔细的想了想,那天晚上在我府上,他根本就是有意让我们走,就等着我们去找如风,然后治夏家的罪,一举两得,他就是撒了个网等我们往里钻,好狠。若离公子了,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