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说,两人对望了一眼,单膝跪下,异口同声的叫:“子骞哥哥在上,受弟弟一拜。”
“哎呀哎呀,行个礼就好了,哥哥可不需要你们拜,快起来吧,好了,各自取一锭金宝宝吧,然后快给我吃的,锦葵去把方子的药给抓齐了。”白非儿赶快制止他们,她可受不了别人拜,在她眼里,只拜父母师傅和死人。
两人站了起来,锦葵犹豫的说:“哥,我们可以不是为了拿金锭才认你做哥的。”
八角也不住的点点头,他也不是为这么一锭金,虽然已经很阔绰的见面礼,但他不是冲这个。
“好了,别推来推去了,快拿,哥要吃早膳。”白非儿凝眉,脸越来越发烫,呼出来的气都是热呼呼的,似乎是发烧了:“锦葵快去抓药,按上面所说的去煎药。”
见此,两人再也不好再推辞,只得各自拿了一锭金元宝,心里自是感慨万千,一个相处不久的公子哥,不嫌弃他们,出手还那么阔绰,他们长那么大还真是没见过那么大一锭金子啊。
八角扶她起来感到一股热气扑面来,伸手摸了一下白非儿前额,好烫:“公子,哦,子骞哥哥,你发热了,我取水来给你降温。”
白非儿眉心拢着,摆摆手,轻咳了两声,有些气喘:“不用,那没有多大用处,你把粥拿过来。”她可不想用水敷脸,弄来弄去的面皮会脱落:“锦葵把药抓来我喝了就能散热了。”发高热可真不好受,全身酸痛,头昏脑胀的。
把粥吃完,才恢复些体力,感到没有那么软绵绵的,躺下去迷糊的睡着了,当内急醒过来,才感到这真折磨人,这里没有婢女,自己装这太监在这会儿可真不好装,根本下不了榻去茅厕。
真特么的!她心里暗骂。
这时门外响起八角的声音,像是在请安。
一阵脚步声向着寝屋过来,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飘散,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拉下一片黑影。
“凌公子,四爷来了。”马蓝侧身而进,朗朗地开口。
白非儿一怔,脸色倏然铁青,眉毛倒拧,双眸寒芒剧增,挣扎着坐起来,杏眸中已有杀气在翻腾。
这个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把人弄得不死不活的,还有脸面来看?
心里愤恨万千,扯出一旁的枕头奋力砸向那人,嘶嘶声怒吼:“滚,滚,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滚!”她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个残暴的魔鬼,如果她面前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给他一刀,她从不主张以暴治暴,可是这个魔鬼,让她有马上杀人的冲动。
马蓝暗叫不好,眼疾手快的接住枕头,为白非儿捏了把汗,眼皮跳了跳,忐忑不安看向四爷,这女人怎么那么大胆,真不要命了吗?除了万岁爷,从来没有人敢对四爷吼,更何况对着四爷砸东西。
巫惊魂那本来木然无表情的脸瞬间冷若玄铁,肃杀的目光森冷得如同腊月飞霜,周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气息。
马蓝觉得这天气直接进入了寒冬。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如同从地狱里发出的阴冷之声。
白非儿怒目圆睁,杏眸中已染上了一片血色,全身不停的颤抖,挣扎着下榻,心里果断的一个声音,杀了他。
她忘却了浑身的疼痛,不顾一切的下榻,下腹一阵刺疼让她腿一软,叭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吼:“你今天不杀我,他日终会被我杀,你可以试试走着瞧。”
马蓝看着她那一身白衣满是血,眼色翻了翻,那血虽然已干了,可看上去更让人触目惊心,小祖宗,你何必要这么跟四爷拧呢,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喊着要杀要死的,很好玩咩。
而且这么样式的拉仇恨,你是想让四爷真杀了你?
在他的看来,这两个人就是在拉仇恨,真让人看不明白。
巫惊魂那千年不变的寒冰脸,神情未动,带着那周身的寒霜缓步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紧捏着她的下颌,嘴角勾起似是兴味似是讥笑的弧度:“好啊,我等着。死?太简单了,没那么便宜就让你死,本官突然很感兴趣,你怎么杀我?”
这野蛮的小野豹,不磨一下她的利爪,他日会更嚣张。
马蓝唇角抽了抽,两个奇葩,拉仇恨拉上瘾了。
“魔鬼!”白非儿挥起手来朝他脸上打去。
哎呀,小祖宗啊,你太狂妄了,马蓝飞快的闪身过去拉她的手,还没碰到她,就已经被巫惊魂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推,她便倒地。
巫惊魂站起身,眸光一敛,冷然道:“凌子骞,以下犯上,对主子不敬,罚跪一天。”说完不再看她,拂袖而去。
马蓝轻蹙眉,这不讨好的差事又落到他头上,爷可真狠,唉,这仇恨拉得精彩。
他真不愿意干这种惹人恨的事,看着这个一身伤的女人,又再被罚,他看着揪心,他可不像“五虎”那几个人心狠手辣,看不得这种伤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