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等着。”巫惊魂脸一沉,松开了手,摔袖大步走了出去。
咳咳,白非儿重重的咳了几声,大口的喘息,慢慢的解开衣衫,神情木然,杏眸中的眸光,沉如寒冰,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不远处的厢房内。
巫惊魂轻拨炉中碳火,寒冰似的脸并未因这炉火有一丝暖意,他缓缓的开口:“送碗姜汤过去。”
马蓝低头垂眸:“那您的晚膳?”姜汤早就备好,只是不敢当着爷的面送来,爷的心意是一出一出的,他再不能揣测。
“哼,让她做。”
“是。”
马蓝不敢再停留。
也许是这些年四爷压力太大了,而这女人又是个倔强的主,四爷这是在找发泄的出口吧?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估计巫惊魂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夜幕完全降了下来,黄昏渐落,月出中天,天涯宫中的八角宫灯,一盏一盏的亮起。
大厨房内,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声。
“子骞哥,还是我来帮你吧。”锦葵抢过白非儿手里的菜刀,满脸的担心。
白非儿想了想,淡声说:“也好,你帮着把菜给切好,我来炒就好,这样也快一些。”那人是要她来做,但没说不许人帮忙。
她轻拢一个衣领,这厨房因烧着炉子,本来就有些暖,但是她还是觉得全身冰冷透骨的。
“喝了姜汤都不觉得暖和一些吗?”锦葵看到她打了个寒战,边细细的切着手里的土豆边问。
当太监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是知道的,可这个凌子骞也太倒霉了些,接二连三的得罪四爷,可偏又是不听话的,唉,这苦日子难熬得出头啊。
“还行,还能挺得住,没事,你不用担心。”白非儿淡然笑笑,看看了锅里的蘑菇汤,加了些料油,她真想撒一把毒药进去,一转念,随手抓了一把姜丝扔进去,嘿嘿,辣死你这大魔王,这不是毒药啊,这汤的配料本身就需要姜丝的啊。
“哥,这大冷天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掉湖里啊?”
白非儿轻勾惨白的唇,冷讽:“如果我说是有人推我下去的,你信吗?”她很清楚记得当时身后就是有一只手用力推她。
锦葵惊讶的看她,眸中的光闪了又闪,怎么可能?这天涯宫只有四爷会抽风似的折腾她,别人谁敢?谁敢动四爷的人?四爷可是清清楚楚吩咐自己要好生保护着眼前这个人,断然不会是四爷,四爷犯不着对自己手下的奴才使阴招,要打要杀要罚通常都是直接了当的。
“是谁?你知道是谁吗?”低声问。
白非儿那漂亮的眉拧了拧,苦笑:“我背后又不长眼睛,哪能知道是谁?行了,懒得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不是没有怀疑巫惊魂,可一回想,那魔王对付她一向都是明着来,这背后的手段还真不像他的风格,看来想要她死的人大有人在啊。
她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其实也是想试探锦葵,看他会不会向巫惊魂报告。
锦葵叹了叹气:“以后小心一些,有需要我陪同的尽管出声,四爷也没有规定你干活的时候不许带人,不是吗?”这件事要不要向四爷汇报呢?
本来他的工作是监视加伺候加保护,凡事都得向四爷汇报的,只是这无凭无据的,说了四爷会相信吗?而且四爷对凌子骞的态度,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白非儿只笑笑并不出声。
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是把四菜一汤给弄好了,看着手里的食盒,白非儿阴恻恻的笑了笑,不杀我,你就有得受啰。
四菜一汤摆了上桌,虽是斋菜,但还是菜气四溢,特别是那碗汤,奶白色的汤汁,配着细碎的小青葱,看着都食指大动。
白非儿和锦葵、马蓝静静的立在巫惊魂身后。
巫惊魂眸光一闪,似乎也被这一碗汤吸引,轻勾了勾唇,似是随意的回头扫了一眼几人,白非儿低眉顺眼的站着不动。
巫惊魂早也是饿了,干脆不用勺子,端起碗大口的喝。
喝吧喝吧,辣死你。
白非儿心里的小算盘劈叭的算计着。
看这回他又能怎么样?
巫惊魂放下碗,里面的汤还剩下一半,拿起筷子夹了一箸醋溜土豆丝,神情自若的吃起来。
莫非不辣?不酸?
看他脸上无波平静的样子,白非儿心里打起了鼓,不可能,她明明试过的,无比的辣,难道这货天生很能吃辣吃酸?
那盘土豆丝,她也是加了重料,可他的样子居然像一点事都没有。
“小凌子,你忙了大半天,又掉到了湖里,想必也是饿了,坐下来一起用膳吧。”明明温柔无比的声音,却令白非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见她没动,巫惊魂唇边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一闪而逝,淡声说道:“怎么?本官还请不动你这小小奴才?”
白非儿心里暗骂老狐狸,上回在茶里整不到他,被他反整,这回,他令堂的,这人是披着人皮的男狐狸精么?不对,是千年妖狐。
马蓝推她一下,低声唤:“小凌子。”这真是二大爷,也就她敢在四爷面前那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