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微颤的烛光下,映衬着我与战天齐两道身影。
他静静的坐在**榻之上,因不能下地,只能将小桌子搬至**榻之上,供他写。
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我立在一旁,为他研着墨,距离虽近,但也看不清他到底在写着什么?
想着明日就是祭祖之日了,战天齐留着那颗丹药是想要明日服下去祭祖,与五爷六爷来个面对面的解决。
“听说你也会识字?”战天齐的一问突然而来。
我一怔,连忙敛回思绪,朝他轻点了头,一笑道:“在西北之时念过几年。”
他顿住笔朝我看了一眼,垂眸继续写着之时,又问了一句,“都读过些什么?”
我细细的在心里琢磨了一番,那姜夫人的娘家也并非都是乡村中的无知之人。
说到底童馥华的家中也算得上是中等富足,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一场生意败了下来,双亲遭债主逼死,就连童馥华也被迫卖进了**。
我也是正是因为这点才选中童家,从而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想想童馥华也是识字之人,我边研着墨,边淡淡的笑了笑。
“奴婢虽说现在举目无亲,可双亲还在时,家里也时常给奴婢弄些女戒,女训之类的卷来读,不过奴婢不大喜欢,读了也等于白读,不过一些字倒还是识得。”
他又抬头,微微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停下手中的笔,将手中的一封写好的信收了起来。
我便上前将**榻之上的桌子搬了下来,只见他将方才写好的一封信压至枕头下,便微微躺了下去。
“夜深了,你也回屋去歇着吧。”他看着我说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替他理好被子后,只留下一盏守夜灯便离去了。
这才欲要带上殿门之时,耳闻身后一丝动静传来。
我心头一怔,连忙回头,应声望去,是内室传出来的动静。
我连忙掀帘而入,只见刚放好的**缦己被散落在地上,**榻开始不止颤抖着。
战天齐怎么了?
我扯开**缦,只见他紧紧的捂着胸,手暴青筋的扶着**榻边上,他在忍痛地喘息着。
他抬眸看向我,咬了牙,面容惊现剧烈疼痛,冷汗不停地从额上淌落,他的胸口好似在狡痛,又好似有万千刀子在割着生疼。
我不知所措地扶起他,手触到他的脸颊,脖子,但觉得指尖下一片冰冷而潮湿。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我,身子己然冷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住的颤抖,就连双唇也开始变得紫青。
寒毒,一个念头直入我的脑中,他体内的寒毒发作了。
药,他的药,我记得他只要服下纳兰珞的药便可安然无事。
可是药在哪里?他把药放在何处了?
“药呢?”我急切的朝他问道。
他抬起颤眸看着我,却不语,只是紧咬着紫青的双唇。
“药在何处……你是不是又忘记服药了?”我心神慌乱的喋喋问着。
他颤抖着手指着我的右侧道:“在……在……右侧柜子里……”
我闻知,连忙放下他,起身去右侧柜子里取药,打开右侧柜子。
我记得他治寒毒的药是用蓝色药瓶装着的,我便很快替他找到了药。
倒出蓝瓶中的药丸,倒了一杯温水送至他的面前,“药来了,快服下……”
待他服下药后,他躺在**榻之上闭了会儿目,一瞬间他的面色也开始恢复了一丝血色,就连唇片的颜色也在慢慢的恢复。
待他深呼吸了口气,面容的血色己恢复了大半,他微微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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