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手势一挥,一名奴才便匆匆向我走来,“王妃,皇后娘娘不胜酒力,今日高兴多饮了些,怕是有些上了头,请王妃陪同前往朝阳宫好照顾娘娘。”
我点了点头,心里微微袭上了一丝不安感,皇后娘娘必然是有事于我交代,恰巧我今日也有事不明。
我微微起了身至战天齐的身边,轻言道:“母后不胜酒力,怕是饮多了些,我得跟去看看帮衬着。”
“我与你一同去。”他欲要起身,被我连忙出言阻止了他,“这里还有父皇在,爷若也离了场,岂不是要扰了父皇雅性,母后那边有我在,爷请放心。”
“那就有劳王妃。”他微微点了点头,又坐回了原处。
朝阳宫离御花园有些距离,我带着错宗复杂的心情前往,途中我试想过心中所有的问题,却还是无法理清那些思绪,看来也只有从皇后娘娘处方能使我恍然大悟。
朝阳宫到了,当我跨入宫中之时,宫中的奴才早己被皇后娘娘遣退,内室里皇后娘娘侧身于椅子上,依旧轻揉着太阳穴,看我走近,她并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那种奇怪的神色,看得我真有几分惶恐起来。
我眸光微微停留在了桌面的清水之上,倒了杯清水,慢慢上前递向她,“小姨的身子这会儿感觉可好此了?”
她眸光一惊,急促的扬手将我手中的清水打翻至地上,我身子随着杯落猛的一颤,接着手腕上传来了一股力道,她眸光狠唳的伸手将我手上的玉镯不顾我疼痛的取下。
“小姨这是做什么?”我心慌不明的问道。
她直视我惊慌的双眼,声音清冷,透着凛然的寒气,“这镯子曾泡浸在水银当中数日,水银的****早己沉淀在这镯子之中,你将它戴在手上,这一生你都无法怀上皇嗣,还有……”
她没有再说下去,突然之间收住了那些要说出的话,眸中乍现一丝沉痛。
而我的指尖顿时一凉,下意识轻抚着自己的手腕,微微咬唇,“这镯子是小姨赠于德妃娘娘,而小姨又知这镯子里有水银,碰不得,德妃娘娘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赠于我,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招,她早就用过了。”小姨转眸至天边,暗沉的眸中泛起一丝光亮,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这一生中都抹不去的悲痛泪光。
此刻我能想到就是,小姨曾因这个镯子伤害过人,也这因镯子受过伤,我微微低了头,既然她不想道明其原由,那我也得隐忍着不问。
“你要记住,往后做事定要谨慎,德妃这个女人外表素朴和亲,内心却是毒如蛇蝎,防不胜防,稍稍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她字字咬牙而出,带着痛与恨。
我抬头看向她,她眸中的泪己瞬间即逝,留下的是一脸的决然与狠唳,我明白的点了点头,“蝶衣记住了,只是蝶衣还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你为何还活着?”她唇角突然牵起了一抹笑容,语声转而温柔。
我看不懂她眸中的意思,她那早己猜到我心中所想的笑容,顿时让我害怕了起来,但心中不解的疑惑终是扰得我心神不安,事到如今,我得为自己找一个答案。
我微微低了头,“蝶衣自知不该问,可是蝶衣不明白,小姨口中的我既己死,那么真正的华蝶衣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