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笼湖。
残阳与水。
残阳斜照。
水如黄金。
垂柳与酒。
眼睛与云。
云在天空。
人在岸上。
风吻柳叶,人吻酒,酒入愁肠,淡月如勾。
高逐东落寞,无奈。孤独与香烟,晚风吹凉了面角。自己像在一场玩笑中生活,也像在一场玩笑中追逐,追逐梦,追逐理想。
生活本身没有错,人错了。
官场本身没有错,命错了。
婚姻本身没有错,娶错了。
命运本身没有错,生错了。
什么都没有错,自己错了。
繁星如梦,神秘。
淡月照心,空寂。
酒完了,人醉了。醉了的人,香烟熏不去寂寞,只有躺在草地上,看那繁星,看那淡月。
让晚风亲吻脸,让湖水亲吻脸。
让繁星亲吻脸,让淡月亲吻脸。
躯壳与脸,脸与躯壳。都静静的,静静的不让失落触碎,这美好的夜色。
电话响了。
“喂!”这一声带去了无奈。
是夏文。
“你怎么了?”
高逐东。
“没怎么!”
夏文。
“怎么要死要死的语气!”
高逐东。
“差不多了!”
夏文。
“你在那里?”
高逐东。
“湖边!”
夏文。
“在湖边做啥子?”
高逐东。
“喝酒!”
湖水映着他的脸,月光在窃笑。风在吹着他的脸,柳随心跳。电话贴着他的脸,唇边语音在跳,一个一个的字,一声一声的醉喃,传递的是一句一句的思念。
酒壮熊人胆,高逐东那藏在心窝里的秘密,变成语音,变成话语,变成疯话。那一边,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完了,他忘记了,他挂电话了。
草地。
天作被褥地作床,风作夜曲露作音。
梦,梦搂繁星淡月煮。
湖,湖似村姑柳边来。
醒了,也发泄了。人还依旧,风还依旧,夜还依旧,淡月繁星还依旧。陪着他离开梁笼湖边的,只有影子。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高逐东来得比较早。推门无人,等在窗边,窗外薄雾,浮地而生。窗外枫叶,桂叶,池子,假山,花与小草。被那匆忙的脚步声惊醒,望着秋晨里的朝阳,风让它们忙忙装扮。
人都来了。而且是全来了。
高逐东就站在窗边,看着每一个人,每一张陌生的脸。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一个没有人理的外人。他拿自己跟男人比较,不说心灵,只作衣,衣落伍了,应该去添几件。
他拿女人与夏文比,尽管这里的衣时尚,头时尚,语言也时尚。但还是少了夏文的那一种野,那一种辣,那一种馋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语言与人。
高逐东在多数人的冷眼下,默默的站着。默默的等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或许不干什么。也有人向他投来微微的示意,或许是微微的笑。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原来一文钱都不值。尽管这张脸像小马哥(周润发),尽管这身材魁梧的跟一头牛似的,但在这个环境里,他却比一支羽毛还轻,比一张纸还薄。
多数人都当他没有存在。
秘书长来了,他是夹着香烟来的。尽管他偏瘦,长得也不那么好看,但是每一个人看见他,就如看见窗外的阳光似的,阳光照着脸,脸笑着。而且一些女人的脸,笑得比花儿还红,还好看。
高逐东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彭洁拍了拍手掌,对大家说:“哎!都听着了!”他向高逐东招了招手,高逐东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他说:“各位同仁,朋友,今天我们的这个家,又添了一个新成员了!”
高逐东点头,向大家问好。
大家像这才发现他似的,也向他问好。
彭洁问:“你的位置在那里?”
高逐东说:“还没有找到!”
彭洁用拇指与食指在他那光光的下巴上搓了搓,哼了一声,“嗯!”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叫道:“小陈!”
一个带眼睛的小女人站了起来,问:“叫我吗秘书长?”
彭洁说:“是的!”
小陈望着彭洁。彭洁说:“小高就坐你的对面!你带一下他!先学着处理一些杂事。”高逐东边走过去,边想,叫我小高,老子可比你大多了。
但他还是客气的说:“谢谢!谢谢秘书长!”
小陈把她对面的桌面上收拾了一下,指着那椅子说:“你就坐那里吧!”
高逐东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再回头的时候,彭秘书长已经走了,大家又恢复了平静,依旧各忙各的。高逐东心想:“难怪人家要叫你小高,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能在市委办公室给了你一张椅子,一个位置。”
接下来的日子,枯燥得令人发慌。
高逐东成了小陈的跑腿,凡是要送资料拿资料倒开水这类的活,高逐东全揽了。再后来,高逐东直接忙得团团转,因为整个办公室就他一个打杂的,一天下来,光是送资料,拿资料,倒开水,就能把他的腿跑断。但是这一切,在所有人看来,又是很正常的。
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打杂的汉子,是浙江大学物理系的高才生,比这群人当中的多数人,资格都要老,学厉都要高。只是命运捉弄了他。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