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晚还有一顿丰盛的晚宴,所以会议过后,县里的领导只是安排投资方,在食堂吃了一顿便餐,随后将财神爷们送进了县里最高档的宾馆,暂时午休,下午再具体敲定有关投资招标的具体事宜。
蒋哈维作为投资方里最有实力的一员,差点被县里的领导捧到天上,唯恐慢待了这尊大神,特意嘱咐宾馆的领班,尽全部能力满足蒋哈维提出的一切生活要求。
宾馆方面不敢怠慢,特意为蒋哈维安排了最好了套房,套房内高档水果每天换三次,得知蒋哈维吸烟的习惯,更是提供了巴西进口的纯手工雪茄。据说这些味道香醇的奢侈品,是年轻貌美的巴西女郎,在大腿上一根根搓出来的,单是听到制作过程,就足以令人无限向往了。
蒋哈维进入套房,挥退了身着旗袍的年轻女侍者,狠狠朝侍者摆动的腰部以下盯了几眼,这才意犹未尽地拿起一只牛油果,剥皮后啃得满脸汁水淋漓,囫囵不清地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好端端的非要老子扮什么美国投资大佬,害的老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蒋哈维吃完一只水果,意犹未尽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才松了松领带,倒在床上松了口气,随即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超薄手机来,按下了开机键。
“喂,羽馨呀,我是舅舅!”
蒋哈维把脚上的皮鞋甩到地毯上,盘腿坐了起来,用力揉捏着发酸的脚掌,还把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呵呵笑道:“今天的开局不错,那帮傻蛋被我忽悠得迷迷糊糊,恨不能把我当成财神爷供起来,早晚一炷香!哈哈,你是没看到那些市县大领导的嘴脸,像一群闻到腥味的苍蝇,围在我身边一个劲儿逢迎拍马,拍得我这种老江湖都感到恶心了,他们的圈子里的人,怎么比咱们还不要脸哪!”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羽馨恼羞成怒的低吼:“胡说些什么,你现在在哪里,可别被人偷听了去!先不说我们都要被抓进局子里关起来,这么大一笔生意可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蒋哈维得意地哈哈大笑,肆无忌惮道:“老子现在是美国回来的海龟,洛克菲勒石油集团麾下的高级投资顾问,谁敢没事闲的偷听我打电话,简直是活腻了……还真别说,小馨你现在的能耐进步不小,伪造的绿卡和海关入境证明,还有我财团顾问的身份证明,都跟真的一样,在互联网上还能查到编号,要不然也不能把那群成了精的老狐狸骗得团团转!”
羽馨得知蒋哈维只身一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还是叮嘱了一番,让蒋哈维不要这般放肆,以免不小心露出马脚:“那还用说,这些证明可花了我的大本钱,我的一个心腹小姐妹,最近勾上了一个傻乎乎的书呆子,叫什么阿科阿狗的,真是个电脑高手!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尽快完成咱们的计划,我那个小姐妹说,网上伪造的证明编号,只能保存一个月的时间,原本的域名就会被真正的网站更迭,到时候你的身份可就被拆穿了!”
蒋哈维傲然道:“县里的领导已经全部被我搞定,只剩下那些土头土脑的乡村企业家,能有什么见识!一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简直是个笑话。你应该了解舅舅的能力,用不了半个月,肯定能把那些乡巴佬手里的钱,全都套进咱们的口袋里,你就等着真正去美国过好日子吧!”
羽馨这才感觉到心里有了点底,娇滴滴道:“舅舅,我知道您老人家很辛苦,整日周旋在那些人身边,也冒着很大的风险。谁让小馨不争气呢,错信了一个鬼头鬼脑的越泽,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胡混,坏了咱们的发财大计,否则哪里用得着舅舅您亲自出手!”
蒋哈维被羽馨吹捧得心花怒放,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要不是依哈娜那个老贼婆说我不守江湖规矩,硬是把我逼到非洲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二十年,老子哪里会混到如今这个地步!”
蒋哈维面露狰狞,咬牙切齿道:“这回老子终于逮到一个翻身的机会,一定要狠狠捞上一票,不用再过那种整天胆战心惊的藏匿生活,等老子飞黄腾达以后,非要把那个老贼婆碎尸万段不可!”
羽馨面若桃花,却心如蛇蝎。这种性格并非完全后天养成,而是来自于家族遗传。羽馨的亲娘舅,也就是所谓的蒋哈维,曾经是东北道儿上出了名的骗子、流氓、恶棍,因为不受江湖规矩,行骗的对象多是老弱病残和良善之辈,为当时的江湖同道所不齿。
依哈娜当时刚从父亲手里,接过了要门掌门人的位置,年轻气盛,听说蒋哈维的所作所为后,发出了江湖追杀令,大价钱收买蒋哈维的性命。蒋哈维一贯独行,在江湖上鲜有朋友,依仗着还算敏捷的身手,和精明的头脑,偷渡到边境国外,辗转躲到了非洲,一呆就是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里,蒋哈维过得苦不堪言,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国内,寻找依哈娜报仇,只是苦于依哈娜的权势依然,蒋哈维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只能咬牙苦忍,最终得到了外甥女羽馨的召唤,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回想起在非洲的苦难日子,蒋哈维的内心像是有千万只毒蛇,在不停地噬咬,眼露凶光:“舅舅这次回来帮你,不成功,便成仁,死也要拿下这笔生意,用这笔钱雇佣国际顶尖的杀手,说什么也要搞死那个老贼婆,以解我二十年流离颠沛之恨!”
羽馨耐心地劝慰道:“舅舅,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