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龙海身上带伤,正处在气头上,又获悉了凌阳的秘密,着急回家报知父亲知道。驾驶着奔驰轿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压根不在乎任何交通规则,接连闯过了几个红灯,造成了不小的交通混乱。
交通警察们认得朴龙海的车,而且能在江界市开得起这种纯进口的豪车,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敢当场拦截,只能愤怒地咕哝几声,便急急忙忙地指挥交通秩序去了。
朴龙海驱车回到自家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父亲朴多成,正用木锨在院子里清雪,见到儿子回来,把手中木锨递给身后的保镖,自然有佣人拿着一块湿毛巾过来,为朴多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在南朝鲜语小国,朴姓是最大的姓氏。朝之鲜语没有分裂成南北两边的时候,古名新罗,后更改国名为高丽。那个时候,朝之鲜语的普通民众是没有姓氏的,只能随意取名。如果能够得到贵族的赐姓,便是最大的恩典。
朴家在高丽时期,因为军功卓著,得到了国主恩赐,一直沿袭着朴姓。开枝散叶以后,始终是朝之鲜语的大家族,家族直系根脉大多做官或者经商,传到朴多成这一代,移居到江界市定居,专做对华粮食布匹的进口贸易,而且参与到城市基础建设中,几乎掌握了江界市的最重要命脉。
朴多成不仅在江界市拥有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在整个南朝,都是不可小觑的一方霸主,暗中支持党政军界的一股庞大势力,把朴姓家族打造成一艘巨型的战舰,足见朴多成的手段高超。
朴多成年近花甲,身体却十分强健,始终坚持劳动和体育锻炼,身上的筋肉十分结实,精力充沛,每晚都要更换两个以上的年轻女孩陪侍,最喜年幼的男童女童银戏,是一个口味独特的变态狂人。
朴多成凭借着财力和地位,同时拥有十几个妻子,不过只有朴龙海这一个儿子,一直把朴龙海当成朴家唯一的接班人培养,见到儿子慌慌张张的样子,佝偻着腰背,脸上带有几片淤青,不禁怒哼的一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一定要冷静,就算天塌了下来,也要三思而后行,才是能成大事者的风范,你都忘记了吗?”
朴龙海平时横行江界,独独最怕父亲。听到父亲的训斥,连忙垂首受教,等到父亲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才敢弱弱出言道:“父亲,我在金达莱饭店宴请客人的时候,遇到了华国要门的高层……”
即使以朴多成的城府,听到儿子的话,也立刻勃然变色,手中刚刚把玩的一对翠玉葫芦,一下子掉在地上,赶紧喝道:“别说了,快跟我进屋!”
朴多成挥手斥退身边的护卫和保姆,盘腿坐在火炕上,习惯性地捏起一支香烟,却已经忘记了点火,急不可耐道:“你遇到了要门的什么人,快点细细说一次!”
朴龙海把金达莱饭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细致地将凌阳的相貌描述出来:“那个人似乎是要门里了不得的大人物,好在我及时从雪堆里爬了出来,这才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朴多成点燃香烟,浅浅地吸了一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朴龙海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垂手而立。
朴多成不知在想些什么,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会舒展了脸上淡淡的皱纹,嘴角牵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终于在烟蒂烧到了最底部,朴多成才恍然清醒,扔掉烫手的烟头,沉吟道:“平壤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全力追查要门一个凌姓的门主接班人,说是华国一个神通广大的达士组织,不惜一切代价,换取凌姓接班人的行踪!这件事既然被我们撞到,暂时先不要传扬出去,我要细细地思索一番,争取把这笔生意的利益做到最大,才能谋定而后动,明白了吗?”
朴龙海点头受教。
朴多成放缓了语气,勉励儿子道:“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父亲心里很是欢喜,能看着你不断成长,父亲也终于能够把一些家族事务交托给你,肩膀上的担子,总算能轻一些喽!”
朴龙海闻言大喜。朴龙海虽然是朴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家族产业巨大,不仅富可敌国,而且在国内积累了巨大的势力,在政党和军界都有身后的背景,说是一方诸侯毫不为过。能够接管朴家大权,不仅仅能够一跃成为江界市的地下皇帝,放眼整个南朝,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能够参与进南朝宣政治军的大事里,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情。
朴多成虽然上了年纪,只是身体一直轻健,头脑冷静,始终把持着朴家大权。虽然一直不遗余力地培养儿子,却始终不肯交待他做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大事,所以朴龙海得到了这个机会,就如同听见了自己即将接掌大权的真正讯号,一颗心早已欢喜得颠倒了过来。
朴龙海所说的异术组织,指的就是秦璐和佟毫等人背后的国家组织势力。南朝超过千万的人口里,自然也不乏一些觉醒了能力的异能者,几乎全部被军方势力网罗殆尽,只有极少数能够流落在民间,无一例外地成为富豪高官们的护卫,被称之为“达士”。朴家的护卫大队里,就高薪雇佣了几名这样的达士,只有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南朝人,其余的,都是来自于国际佣兵组织里的异能高手。
朴多成吩咐儿子道:“动用家族里所有的护卫势力,不惜一切代价,千万要盯住你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切记不要被他发现我们的监视行动,否则被他察觉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