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阳唾沫星子攻击下,车里的护卫终于精神崩溃。
司机一脚踩在刹车上,把车子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透了口气,心有余悸道:“这小子是哪个话唠村儿里蹦出来的?怎么这么多废话?我看还是先把他的嘴堵住,免得咱们半路上就耳膜穿孔,活活被他给磨叽致死。”
正好车子的档杆上套着一卷胶带,是平时用来粘贴纸箱货物所用,被一名护卫抓在手里,撕开胶带,在凌阳的嘴巴上结结实实缠了几圈,吩咐司机道:“火速赶回去,千万不要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凌阳说不得话,却也不肯有一秒钟的消停,身体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就像半辈子没洗过澡,身上痒痒一样。
坐在凌阳一侧的护卫,猛然见听到一声闷响,鼻端随即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诧异道:“你们有没有闻到……呕!”
车子里顿时大乱,司机被凌阳放出的臭屁,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勉强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隙,双手用力在方向盘上一转,车子撞破了马路旁边的消防栓,刺骨的冷水立时喷涌而出。
司机在操作台上胡乱按了一气,直到所有的车窗都降了下来,才把脑袋伸出车窗外,大口呼吸着外面干冷的新鲜空气:“谁放的屁这么臭,就特酿的跟拉了一样,辣,辣眼睛!”
凌阳的嘴巴被胶带封住,双手却能够动弹,连忙用两只手指堵住鼻孔,身体朝左侧的护卫身上靠去,目光嫌恶的看向右边的一名护卫。
那名护卫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去,把头伸在外面大口喘息,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只觉得胸中一阵烦闷,哇的一声吐得一片狼藉。
护卫把肚子里的食物尽数呕吐干净,估摸着车里的气味消散得差不多,把头从车外缩了回来,正好碰到凌阳质询的目光,怒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把那个屁栽赃到我头上吗?”
凌阳说不出话来,口中咿唔做声,指着那名护卫的屁股,笑得奸诈无比。护卫慌忙解释说自己是无辜的,不过车里的同伴们先入为主,把目光牢牢锁定在护卫的身上:“我说你小子中午是不是吃了屎?怎么能放出这样天怒人怨的臭狗屁来?回去赶紧找个大夫,开点药片调理调理肠胃,千万别在让我们跟着遭罪了。”
还好德国纯进口的奔驰原装轿车,质量的确过硬,只是损伤了前面的保险杠而已。车子重新上路以后,司机拼着被寒冷的空气灌注进整个车厢,也不敢再把车窗摇上去,唯恐再次受到生化攻击。
凌阳本想和护卫们攀谈一番,多少套出点有用的讯息来,见这些护卫各个嘴巴严实,只好自认倒霉,不再出任何幺蛾子,规规矩矩的坐在车上。
车子一路行驶到柳京三区的北郊,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轿车驶进一片平方居民区的巷弄口,巷口荷枪实弹把守的一队护卫,仔细核查了司机和副驾驶上护卫的证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小巧的仪器,验证了二人的瞳孔和指纹,才肯挥手放行。
巷子两侧都是大小不一的民居,圆溜溜的稻草房顶,黄泥抹进红砖的墙缝里,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烟气,和普通的民居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凌阳细心的观察到,十几户民居的院子,已经被完全打通,变成隐匿在民间的一所大型居所行宫,院子里,房顶上,柴草垛的后面,都钉着为数不少的暗桩。能摆出这样一幅庞大的架势,看来定是李家家族里重要的人物,暂时下榻在这里的缘故。
车上的护卫将凌阳押送到院门口的时候,自然有宅子里的护卫接应替换。在凌阳的双眼上蒙了厚厚的黑布,才敢押解进去。
凌阳有心想查探附近的地形和暗桩分布,又怕李家的护卫里,有异能者会感应到自身的精神异力,只好抛开这个想法,老老实实,被两名膀大腰圆的护卫,半架半拖着迂回前行。
五六分钟过后,凌阳感觉到面上一暖,似乎终于进入到一个屋子里头,被身后的护卫一推,差点俯身趴倒在地。
“小八,这就是给你出谋划策的军师?看起来年纪很轻嘛!”
一把苍老而不失浑厚的男性嗓音传来,凌阳跪伏在地上,活动一下肩膀,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条解开,又撕下裹缠在嘴巴和脑后的胶带,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看到隔着一张高几的两张太师椅上,右手边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另一边,则坐着诚惶诚恐的曹八,并不敢再椅子上坐实,始终欠着半个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看上去很不舒服。
曹八见凌阳大喇喇的样子,生怕连累到自己,先行出口怒斥道:“放肆!见到李家家主还敢如此不守规矩!跪下说话!”
“大可不必。”老人挥挥手,并不在乎凌阳的无礼,饶有兴致的看着凌阳的脸庞,嗓音柔和慈蔼:“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
凌阳指了指老人身旁高几上的茶杯:“我刚才在车上说话说得太多,口渴得很,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老者双目一凛,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沉声道:“他们敢在路上与你攀谈?这样不守规矩的下人,要来做什么用,把他们吊打一顿驱逐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在柳京出现!”
门外两名护卫应命而去。凌阳本就是故意连累别人,闻言也不多加解释,微微仰起头道:“小子名叫钱夕夕,华国无业游民,祖辈狩猎为生。因为在江湖上得罪的仇家太多,在华国混不下去,所以来到南朝友邦闯荡,想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