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张飙回头望向床上抱着被子的八爪鱼,笑着说:“还不起床?我要做早饭了。”
“哎呀你急什么……”鹿西蹦把头埋进被子里说,“不是我不起,被窝她紧紧抱着我,苦苦哀求我,我实在不忍心抛弃她啊。”
张飙不理她的胡言乱语,跪在床边晃动她:“再不起来要迟到了,再迟到期末就不好过了,来——”张飙把鹿西蹦翻个身,抱着鹿西蹦的肩膀将她扶坐起来,一松手,人又倒下去了。张飙无奈,拿了衣服来,再一次把鹿西蹦扶起,坐在她身后帮她脱掉睡衣。
鹿西蹦困意顿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接着又睁开另一只,仍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密切关注后面那人的举动。
但令人失望的是,张飙的手规规矩矩,鹿西蹦没能找到张飙偷吃自己豆腐的蛛丝马迹。扣好内衣扣之后,张飙又任劳任怨地给她穿好了衣服裤子,道:“快点去刷牙洗脸,我去弄早饭了。”说完便走出去了。
鹿西蹦叹一口夹带着怨妇哀愁的气,趿拉着拖鞋去刷牙。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鹿西蹦身在教室心在床,处在半睡半醒之间混到了晚上,期间时不时地迸发个小灵感。而天色刚刚变暗,鹿西蹦一双大眼睛“叮”的一声就亮起来了。
回到家速战速决画完作业,鹿西蹦打开电脑准备把今天脑子里闪过的东西画出来,发现有一封新邮件,查看之后,鹿西蹦当即跳起来,喊着“三狗三狗”奔进厨房,一把抱住张飙道:“有出版社联系我了!”
“是吗?做什么?”张飙关了火,转过身笑着问。
鹿西蹦兴奋道:“你还记得上个月陪我去的那个颁奖吧?我画的水果系列得了奖,刚才有出版社问我有没有出书的意愿。”
张飙挑了一缕鹿西蹦的头发在指间玩着:“挺好的,你怎么想?”
“呀,你什么记性。”鹿西蹦瞪她一眼,把头发抽出来,“当然不出了,我不是说过我觉得不满意么,参加比赛就是试试水,我又不急。”
张飙点头:“对不起。那今天晚上想怎么庆祝?不出是不出,总归这是件好事。”
鹿西蹦眼珠一转,说:“买点酒吧。”
酒买回来菜还没凉。
说要买酒的时候鹿西蹦心里是有些小主意的,酒后……这个那个的……不言自明。趁张飙炒菜的工夫鹿西蹦去回了邮件,等张飙真的出门去了,鹿西蹦心里才开始扑通扑通。虽然没怎么特意查过,但是基础知识鹿西蹦多多少少还是心里有数的,再者说,一切与美相关的事物及活动,鹿西蹦自信她都无师自通。
张飙买酒归来时,鹿西蹦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两人平时都不太喝酒,因此酒量也不多么好。实在要论起来,张飙更能喝一些,过去这么些年里父女俩人偶尔小酌谈心,啤的白的红的彩的张飙都沾过一点。
酒过三巡,鹿西蹦双眸含水,说话也有些大舌头,靠在张飙的肩上细数这半年张飙哪些菜做的好,哪些一般,哪些不合口,张飙一一应着她。
不过,鹿西蹦的意识还算清醒,重要的事情没忘呢。鹿西蹦两条手臂自然地挂上张飙的肩膀,过了没两分钟,这两条手臂就稍显不自然地掉了下去,一前一后正好卡着张飙的胸。张飙觉得奇怪,侧头看她一眼,瞧不出什么端倪,便将她手臂又挂回肩膀上。
三十秒后,鹿西蹦的手臂再次掉下去,张飙一转头,对上鹿西蹦狡黠的眼神。
张飙脸上带笑,握着她的手问:“干什么?”
“你说呢?”鹿西蹦手指蠕动,慢慢爬行着,口中唱道:“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张飙拦住她的手说:“这里只有平原。别闹。”
“怎么?我不能碰啊?”鹿西蹦不服气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这两小团还反抗什么呀?”
张飙想了想,还真是无言以对,便放了手:“是,都是你的。”
鹿西蹦一使力扑上去,将张飙压倒在沙发上,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来给我好好地摸一摸,这平原究竟有多平?”
原本站着的时候,在重力作用下那两小团都还不明显,更何况现在躺着了。鹿西蹦摸来摸去,真就是一片平原,想揉都没地方揉,单单揉两个尖尖吧她又不好意思,眼看着场面要尴尬起来,鹿西蹦心生懊恼,就在这时,她听到张飙的呼吸声似乎有些粗。鹿西蹦又摸了两下,手就被捉住了。
张飙喘了一会儿气,朝她笑着说:“好了,起来吧。”
鹿西蹦不做声,反扯着张飙的手,挨近自己胸口,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张飙突然用力,两人的手僵在半空中。
“为什么?”鹿西蹦皱着眉问。
张飙嘴唇紧闭,撇开了目光。
鹿西蹦盯着她的睫毛:“已经半年了张飙,我们才发展到接吻和抱着睡觉,你是柳下惠吗?我们是情侣关系,你情我愿,为什么不行啊?是不是要等婚姻平权了我们领了结婚证你才会摸我啊?”
张飙舔了下嘴唇说:“不,你听我说,我们还小……”
“我不想听借口。”鹿西蹦打断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其实对我根本没有想法?是不是我的身体在你眼里就相当于行走的骨架和肉?”
“不是!”
“那是什么?你性冷淡?还是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话音蓦地一顿,鹿西蹦挣脱开张飙的手,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