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妮顿了顿,温柔地问:“需要我明天回家吗?”
“不用,”有多年的科普基础,夏国宝明白这事不是解决不解决的问题,而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所以他不着急,“我就是想找你说说,我堵在心口难受……你可真是淡定,不愧是研究这个的,波澜不惊。”
梁珍妮心虚没出声。
夏国宝起疑:“你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呃……”梁珍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国宝叹口气,就算追究他也不可能把梁珍妮怎么样,还是算了:“小潘媳妇说的。”
“她说的?”梁珍妮皱起了眉,“她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些琐碎的闲话而已。”
“你说!”
推了几个来回,夏国宝拗不过,只好简略复述一遍。尽管夏国宝把难听的话都给略掉了,但架不住梁珍妮会联想啊,在电话那头听完,梁珍妮当即决定,明天就回家。
梁珍妮雷厉风行,第二天中午就拎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了。看着门口难看得掉渣的铁架子,梁珍妮,怒气值满。
作为一位有勇有谋有智商有情商的女性,梁珍妮当然没有当即发作。她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做了面膜,早睡早起,签收快递,穿了条一眼就能看出很贵的裙子站在了门外。
“这样有点不合适吧……”夏国宝一边说着,一边照梁珍妮的吩咐打开了快递箱子。
梁珍妮伸手招了招。
夏国宝蹲在箱子边,递上去一个。
梁珍妮举起来用力一摔,一声脆响,玻璃杯四分五裂。
梁珍妮伸手。
又是一个。
夏国宝埋头只管递杯子,梁珍妮一个接着一个摔得好不尽兴,没一会儿小潘媳妇就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一开门又被乱飞的玻璃渣吓得吱哇乱叫,倒退好几步,看清门口是谁之后,小潘媳妇大喊道:“梁珍妮你疯了吧?!”
梁珍妮眉毛一挑,接着砸。
古兰心正在家里练字,听到动静,开门一看就惊呆了:“老夏,这是怎么了?”
夏国宝朝她摆摆头,又看到许安邦也来到门口,夏国宝低下头不紧不慢地递玻璃杯。
“姓梁的!你这个变态!你全家一窝都是变态!”门口全是玻璃片,小潘媳妇根本不敢出来,只能在屋里叫,“还有许约!都是变态!”
古兰心诧异地转头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许约的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饭也不吃。”
看着许安邦眼睛里的血丝,古兰心眉头皱得更深了:“嘴巴被封住了吧。我待会儿问珍妮去,咱们别看了,我耳朵受不了。”古兰心关上了门。
玻璃杯砸碎的声音颇为刺耳,小潘媳妇被梁珍妮的眼睛盯着,连门都不敢关。她丈夫工作忙,周末也不休息,孩子早上送到爷爷奶奶家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一连砸了四十多个还没停,小潘媳妇是真怕了,捂着耳朵嚎得歇斯底里的:“梁珍妮!你给我停手!这是我家!你再砸我报警了!”
梁珍妮不为所动,一个,再一个,再一个……直到六十个玻璃杯全部砸完,梁珍妮摘掉耳塞,笑着问:“你说什么?这是你家?这不是楼道吗?我住在这,想往哪砸就往哪砸!”
夏国宝也摘掉了耳塞,猛然灌进耳朵的声音大得像雷,轰隆隆的实在不舒服。他揉了揉耳朵,起身拿了扫把来扫玻璃碎片。
梁珍妮就站在原地不动,对小潘媳妇说:“你管好你的舌头,其他的你没资格管。我只跟你说一次,我们家两个姑娘是天上地下都求不来的好,她们在一起了那是好上加好,你有什么想法就烂在你肚子里,要是被我发现你嚼舌头,你尽管试试看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最后一瞪,成功把小潘媳妇吓得浑身一抖。
回到家,梁珍妮赶紧揉着耳朵小声说:“啊哟刚才耳朵难受死了。”
夏国宝无语地看着她。
梁珍妮深吸口气,说:“叫阿约和阿胖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