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世兄来自何处?现居何职?无忧惭愧,竟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世兄!”
“你要是见过我才怪了!”赢广心中暗笑,面上倒还是一本正经,既然自己已经从阁下升级到了世兄,自己也得给人家透点底不是!
“没事!俺也不记得见过你!俺记性不好,阿猫阿狗的俺也分不清楚,告诉你!俺爹是高老庄的县尉!麾下足有二百兵!比你老爹的那个什么劳什子侯爷大多了!回头我和你老爹好好说道说道,这人那,就得上进……”
姬无忧就觉得脑袋嗡嗡的,高老庄是哪他不知道,但县尉这两个字他可听得清楚,好么,感情自己恭恭敬敬的和一个屁大点的县尉儿子磨了半天嘴皮子,从这小子的表现看还八成是个傻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己就只能彻底告别纨绔圈了!到时候整个濮阳城内都会流传着一个小侯爷和一个傻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看来只能杀人灭口了,姬无忧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脸上的温文尔雅已经是荡然无存,单手这么一挥,后面的护院立刻围了上来,抽出腰间的短棍,目光不善的在赢广身上打量,似乎在合计怎样下手才能让人更加的痛苦。
区区十几名大汉,赢广还真没看在眼里,站在人群中间怡然不惧,丝毫没有被包围了的觉悟。
你想打,我就陪你打!
“诶呦,这不是无忧兄么。”
在双方一个个的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血洒长街的时候,圈子外面忽然飘入了这么一句调侃,顿时将那紧张的气氛破坏殆尽。
姬无忧打眼望去,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朝自己笑嘻嘻的挥手。
“吕不韦!这没你事儿,赶紧躲远点,别说我没提醒你,小心溅了一身血!”
“没我事儿?你把我大哥围在中间,然后你说没我事儿?”
典军径直走了过来。两名护院想要上前阻拦,可看到典军一脸的凶神恶煞,动作不自觉的就缓了好多,就这么一犹豫却被典军撞了进来。典军与赢广背靠着背。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可是那一身的杀伐之气却猛的散发出来,人的感觉可能稍微迟钝一些,可那姬无忧的胯下坐骑却是经历过沙场的战马,对面杀气一逼。那白马敏感的打了个响鼻,步子不停后退,竟然想远离战圈,任姬无忧怎么安抚也无济于事。
见此情景吕不韦倒是眼前一亮,心说老吴办事还是稳妥,并没有因为丢了吴家堡的联络点而故意夸大赢广等人的本事,看来这趟浑水还是搅的划算。
“哼!你这个钻在钱眼里的家伙能有什么大哥!我看你是故意来和我作对的吧,明白告诉你,别以为你家有了大王宠信就可以呼风唤雨,别忘了。我爹是大王的亲弟弟!话说回来,你说他是你大哥,你有什么凭据,我可没听说你家有一个做县尉的亲戚!”
吕不韦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遥遥对着赢广招了招手。
“大哥~”
赢广听着那颤的人浑身汗毛直立的尾音,看着吕不韦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这哪里是什么阳光少年,这分明就是一个深闺怨妇!赢广紧了紧胳膊下意识的应道:“唉!”
“你看!你看!”吕不韦得意的笑道:“我喊他,他答应了。这就说明他是我大哥,你要是喊你前面那个麻子脸大哥,你看他敢不敢答应!”
麻子脸一听这话,赶紧向后缩。叫自己大哥?这哪里敢应,要是应了今后就得睡乱葬岗了!
姬无忧被问的一滞,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短时间内却想不分明。见赢广不慌不忙的走到吕不韦的身边,心中忽然觉得无比憋屈,想要发作。却没有什么借口,浑身有一种拳落空处的感觉,简单点说就是抻着了....
看着赢广戏谑的眼神,姬无忧很明智的没有追问县尉的问题,这人明显是在装傻,自己要是再追问下去,丢人丢的就更大了。
说到这濮阳吕氏,本是商贾出身,早年靠着低买高卖攒下千金家财,当卫王还是二王子的时候,吕氏一族就果断选择站队,并且不计血本的给与二王子支持,最终助二王子取得了王位,作为回报,吕氏也随之成为卫国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就连卫王的亲弟弟,征西侯姬重对吕氏一族也极为忌惮。作为小一辈,姬无忧从小就被父亲告知,如无必要,万不可与吕氏为敌,以至于一见到吕不韦,姬无忧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
“哼!吕不韦,咱们来日方长!来人,把那老头给我绑了,带回府去!”
姬无忧在吕不韦面前丢了面子,一口恶气难消,在一旁看热闹的鹿先生就成了最佳的发泄目标,本来今天就是请这老头过去瞧病的,哪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气势汹汹的来,灰头土脸的去,今儿不把这老头子弄回去好好消遣,还真让人以为这征西侯府的小侯爷是泥捏面揉的不成!
“慢着!”
“吕不韦!你和我杠上了是吧!”
姬无忧是真怒了,打了我的人,我忍了,把我当傻子刷,我也忍了,我绑个老头,你怎么还跳出来吱吱哇哇,你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吕不韦呲了呲牙,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姬无忧,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我这是在救你!好心当作驴肝肺,这买卖却是赔了!呸呸呸,真晦气。”
说完也不理会姬无忧,紧走几步走到鹿先生跟前,恭恭敬敬地对着鹿先生施了一礼。
“小子吕不韦,拜见鹿先生,家父曾说过,当年大王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