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来到阵前,只见对面阵中出来了一个中年将领,身材瘦小穿的却是奢华,头戴红缨凤翅盔,身着崭新的亮银甲,脚上一双蛮纹虎头靴!平时肯定是注意保养,浑身上下那叫一个新!瘦了吧唧的骑着高头大马往太阳底下一站,就像一根竹竿上挂满了宝石,阳光折射,那叫一个璀璨,在军伍之中可真是走到哪,亮到哪,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将士们脚下的路....
只见这人扬了扬马鞭,嘴角抽动,问道:“对面的小将是何人啊,秦国也真是的,刚断奶的娃娃也放过来送死!”
赢广在这头用手遮住眼睛上方,暂时挡住了对面的强光,仔细打量着这个乐乘,别说,还头一次见到长成这样的,脸无二两肉,双腮深陷,下巴细尖,颧骨突出,鼻梁挺高,鼻头尖小,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沿着鼻梁一直延伸到眉间,鼓眼泡偏还生了一双死鱼眼,是别人看他难受,被他看更难受。
“长成这样得造了多大的孽。”赢广暗暗思量,强忍着不适,答话道:“吾乃秦军先锋,赢广,对面的可是乐乘?”
“哈哈,既然知道本将,还敢来犯吾境,真是好大的胆!”料那乐乘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在马上梗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仿佛对面之人对他家女眷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一般。
赢广实在是忍受不了,没想到这赵国厉害啊,派了这么一个先锋出来,再淡定的人也能被他刺激的翻江倒海,左手一挥,下令道:“典军,去,让这厮闭嘴!”
典军早就忍耐不住,一夹胯下马,高举着大斧就朝乐乘而去!
那乐乘也是淡定,旁边早有一将,持着一双六棱青铜锤策马而出,迎向了典军。原来这人也是用的重兵器,看典军擎着一把开山大斧,心中早就起了比试的心思,“看那大斧如车轮般大小,偏偏那汉子使得还那样轻松,十有八九是个样子货,出来吓唬人的,看我斩了此人,抢了头功!”
心中想着手上就越发的用力,借着马势,卯足了力气,一对铜锤对着典军就轮了过去。
“看招!”
典军自从从军以来,比力气就从来没怕过谁,见这厮擦光了自己的鸡蛋脑袋非要往自己这坚石上撞,不成全他似乎也太不给面子,于是深吸口气,握紧大斧,对着锤柄与锤头的交接处,吐气开声:“哈!给我——走你!”
就听见“哐当当”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见那赵将虎口崩裂,鲜血纷飞,连人带锤都被挑离了马背,那对青铜锤早已拿捏不住,嗖嗖两声飞向了高空,一前一后画了个弧线,重重坠入赵军方阵中,军阵中先是传出一声惨呼,当第二个锤子落地时,惨呼戛然而止,众人面面相觑,料想那倒霉军士昨夜定是逛窑子没给钱,否则怎能如此幸运,众人合计今晚回去定把昨夜的欠账补上才是。
且说那赵将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而典军岂能放过如此机会,趁斧势未老,手腕用力,斧柄下压,斧刃上挑,噗嗤一声,破开了那赵将的胸甲,豁开了好大一道口子!血花四溅,那赵将惨呼一声,一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外加两个侧空翻,咕噜噜转着圈的重重摔在地上,眼睛一瞪一翻——死了!
“万胜!万胜!”
秦军阵中发出阵阵欢呼之声,阵前斩将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众将士如闸内洪水一般,只要赢广一声令下,就能奔腾而出!
乐乘本就难看的脸更是紧凑到了一起,见典军趁势而来,便调转马头,向阵内走去。阵内阵旗变化,整个阵型发生了变化,只见大方阵分解成了一个个的小方阵,盾甲兵在外,长矛手在内,前军共分为三排,让出了七八条通道。这时,阵旗再变,从阵内冲出百余乘战车,后面还有数不清的步卒跟在战车之后,凭借战车的掩护冲了出来。
每辆战车由四马挽驾,中间一人操控指挥,左边一人持弓,右边一人持矛,所过之处烟尘滚滚,杀气腾腾直奔秦军方阵而来。
典军见情况不妙,早早就撤回了本阵,和蒙田一左一右站在赢广旁边,蒙田瞧着越来越近的赵国战车,不屑的说道:“赵国就是仗着战车多了一些,总是叫嚣步军天下第一,依我之见,也就那么回事吧,我们秦国铁骑比他们强多了。”
赢广笑道:“战车多了确实是国力强盛的表现之一,但绝对不是唯一,而且如果主将无能,再精锐的士兵也是无法取胜的,小田儿,看我如何破了他的战车!”
“阻隔射击!”
赢广阵中令旗连晃,弩兵越阵而出,压住了前排,后面弓手斜斜开弓,对准了斜上方,就听见鼓声一变,“嗡”的一声,黑压压的箭雨激射而出,如一片黑云盖住了战场上空。
“哆哆哆哆。”羽箭落下,任那矛手用力挥拨,奈何箭雨瓢泼,无力回天,或人中箭,或马中箭,刹那间是人仰马翻,倒下了一片,后面的步卒更是悲惨,除了盾甲兵外,其余兵种只能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狠狠的钉死在地上。
战车速度快,很快就冲到了射程之内,车上的射手趁秦军弩手上箭之即,开始还击,数量虽然不多,可道道都是又快又准,前排的弩手开始出现了损伤。
坚持到弩箭第二次射出,阵中鼓声变换,弩手纷纷后撤,而赵国战车利用这短暂的攻击间隙,离军阵越来越近,前排的士兵都能看清中间驾车之人面目上的疯狂。
“掷!”
密密麻麻的短矛从盾甲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