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如今却成为了秦、赵两国交战的焦点,在这个半碗型的地界儿上,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碗底这块平原作为最后的战场。
赵国想在这儿抵挡住秦国前进的脚步,如果可能,甚至想以长平为跳板进行反攻。而秦国则想毕其功于一役,不愿再一地一地的攻打过去,便任由赵国向长平不停的增兵。所以在战争的前期,双方像是有了默契一般,虽然斥候之间的绞杀愈演愈烈,但都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
“白将军果然好手段,我们后秦将士紧赶慢赶还是没有你的动作快啊!哈哈哈!”
大帐内,魁梧的典军坐在白起的侧面,身后则是敖烈等一干将领,拿下河内郡后,典军的主力并未进城驻扎,而是留了一支部队驻守之后便继续前进,可就算这样,还是比白起晚到了几天。
“典将军,这么说可就过谦了,你们后秦军队可是比我多打了一城,如果不是如此,肯定是比我快的。”白起笑眯眯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贵军出发之前,贵国王上有什么交代没有?”
典军眯了眯眼,心道这白起倒也是个伶俐人,老赢不过是刚决定称王,他这里便已经开始以大王称呼了,至于这交代......就见典军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典出兵的时候,大王曾说过,这场仗是你们秦国主导,我们只负责协助,所以我麾下这七万儿郎,现在都以白将军马首是瞻!”
“好!”
白起也不客气,直接趁坡下驴,其实他也担心一个协调不一的问题,如果典军真的强把着指挥权不放,那白起就只能将后秦军队排除在外,宁可舍弃,也绝不启用,因为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指挥不一,一旦出现两个自相矛盾的命令,轻则引起混乱,重则全军溃败,所以白起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既然话已经说开,那彼此之间虽然还不是特别熟,但也是没了隔阂,白起一方的将领望着自己友军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这时,就听见白起说道。
“据我们的细作来报,赵王现在已经发动了征兵令,赵国全境凡十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全都要应征入伍,看来李牧的迟迟不归已经引起了赵王的恐慌,他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
“对面赵军的主将赵括又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他?”白起笑着摇了摇头,答道:“那赵括在赵国可算得上是位名人!此人三岁能读,六岁能写,十岁便已熟读所有兵书,乃是赵国有名的神童,关于他还有一件趣事。”
“哦?愿闻其详。”典军听到这话倒是一愣,就这么一个神童,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属正常,能让白起这样的大将都感兴趣的事,倒是真的好好听听。
“由于李牧被我们挡在了太原郡,无法返回邯郸,河内、河东两郡又相继失守,赵王不得已只好重新启用了老将廉颇,虽然廉颇岁数大了,但以他在军中的威望,统率大军自然是毫无问题,不过这个时候,有人提前了质疑,认为廉颇老了,已经不能当此大任,而提出这个质疑的人,就是赵括!”
“噗嗤!”典军听了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就凭他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娃娃,也敢质疑廉颇这等名将,廉颇那老头杀过的人怕是比他杀过的鸡都多!再说,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可不是读了几本兵书就能玩得转的!”
见典军那愤愤的模样,白起不由得笑道:“不错,只要带过兵见过血的,都知道这些常识,可是那赵括不知道,那些文官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赵王不知道!这一老一小当时就在朝堂上辩论起来,廉颇主守,要以上党郡为屏障,死死拖住我们的脚步,同时大规模的囤积粮草,要和我们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赵括则以为不然,上党郡已经集结了将近四十五万大军,每日粮草消耗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廉颇的办法虽好,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拖下去,就算是胜了,赵国也必定元气大伤。所以,赵括主攻!他认为我们秦军不过二十余万,而且没有城池可以坚守,赵军步卒威震天下,单兵足矣与我秦兵抗衡,所以他主张集中优势兵力将我们包围,然后像磨盘一样,一点点把我们磨碎。”
“切,还真是个书生!”典军不屑的撇撇嘴,接过了话头:“打仗嘛,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是说谁人多谁就能赢,如果真像他所说,我们也不用打了,数数哪方人多不就成了!倒是廉颇那老头,虽未看到战场情形,只凭经验就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如果真的陷入了持久战,我们怕是吃不消。”
白起点头苦笑道:“确实如此,我们的粮道实在是抻的太长了,而且我们也不是二十万兵,王龁已经以押送粮草的名义带了十万兵过来,再加上后秦的友军,我们的兵力比对面的赵兵是只多不少,不过如此一来,后勤方面的压力也随之增加,我们只能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入持久战。”
“恩,如今看来,倒是那赵括辩赢了廉颇,否则也不会是他统军出战了。”
“不错,赵括伶牙俐齿,引经据典,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廉颇那个老粗怎么可能说的过他,他那些都是用鲜血换回来的经验,兵书里又怎么可能查得到,只是如此一来自然就是落了下风,而且赵国现在确实需要一场大胜来稳定局势,在赵王看来,一场快速的胜利比廉颇稳扎稳打的节奏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