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痕脸色微沉,眸光从她怀中转移到床上,看着被自己整得凌乱不堪的床,他紧抿着薄唇愣了片刻,突然伸出手开始整理起来。
比起刚刚乱翻乱扔的摸样,此刻的他不慌不忙,似乎耐心十足。
可面对他的一举一动,罗魅只差没口吐恶血了。这色胚,每一件衣物他都要提在手里看片刻,看完随手塞进包袱,连叠都不叠。
他这哪是在整理衣物,分明就是在寻找东西!
气得脸红筋涨的她不得不抓着他的手腕,再次怒道,“我让你闪开,你是不是聋了?”
南宫司痕目光冷飕飕的斜睨向她,“本王不止眼瞎,耳也聋。”
罗魅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放平和,跟一个变态是没道理可说的。睁开眼时,她眸中恢复冷漠,不冷不热的道,“南宫司痕,你若不想我更讨厌你,就请你对我尊重些。”
南宫司痕微微眯眼,“尊重?本王许你妃位,难道还不够尊重你?”
要不是怀里护着胸罩内裤,罗魅真恨不得拿东西给他砸过去。指着一床的凌乱,她咬牙一字一字的道,“我说的尊重是希望你别乱碰我的东西!”
闻言,南宫司痕皱起了浓眉,眸光又冷了起来,“你的东西?再过半月连你都是本王的。”
“你!”罗魅的冷静又一次崩溃,突然将怀中的胸罩和内裤狠狠往床上一扔,跳下床就往外跑,“神经病!”
她算是清楚了,这男人不是言行不正常,分明就是脑子不正常!
她宁愿跟哑巴说话也不愿再同他多说一句!
南宫司痕沉着脸大步追了出去,见她跑进罗淮秀房中,这才停住。
转身又回到房里,看着一床的凌乱,他再次将那两片少得可怜的布料用手指勾着提到眼下,可不管怎么看,他都没看明白。
到底是做何用的?
……
隔壁房里,罗淮秀被南宫司痕点了睡穴,对外界的事根本没一点知觉,就连罗魅躺在她身边,她都没反应。
替她检查过身子,没发现异状,罗魅心里还算放心。只不过一想到隔壁的变态,心里就不是滋味。
原本想态度坚决些,让他把玉佛交出来,可谁想那混蛋一点都不好对付。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没想好退路,她都想杀人了。
她也不敢再回屋,索性守着罗淮秀睁眼到天亮。
翌日一早,当罗淮秀揉着眼睛惺忪的醒来时,很惊讶的看着身旁的女儿,“乖宝,你怎么在这?是不是认床睡不着?”
罗魅点了点头,往她怀里钻了钻,突然道,“娘,要不我们回榆峰县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罗淮秀一听,摸着她脑袋不甘心的道,“乖宝,你再多等两日,今日我就去找南宫司痕要回你的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不允许女儿的贴身物放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还有,皇上赐婚的事,她铁定要找南宫司痕算账的!
就在她刚准备起身时,突然‘哎哟’一声,摸着后脑勺直皱眉头,“怎么回事,脖子好酸,该不会是落枕了吧?”
罗魅赶忙按住她的手,“娘,你别动,我帮你看看。”
罗淮秀也没敢乱动了,僵着身子让女儿替她检查起来。
她只当自己落枕了,可罗魅却清楚得很,这是被点了穴的后遗症。她一晚上没翻动身子,筋骨酸涩是难免的,于是让她趴在床上,替她推拿起来。
脖子上的酸涩感很快有所好转,罗淮秀这才起床更衣,一边换着衣物一边用手挠脸。
罗魅定眼一看,忍不住抓住她手腕惊道,“娘,你别抓了,脸上起红疹了!”
闻言,罗淮秀脸色大变,见房里有面小铜镜,赶紧跑过去抓起铜镜照了起来,这一照,让她暴躁抓狂,“啊……怎么回事?怎么会长这些东西?我都半老徐娘了,还长青春痘啊!”
罗魅哭笑不得上前将铜镜拿走,仔细的看了看她脸上长出的东西,最后认真判断道,“娘,你这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罗淮秀跳脚,比见到鬼还惊讶,“水土不服?我这身体从小就在京城长大,怎会水土不服?”又把铜镜夺到手中,她一边照着一边咒骂,“天杀的,咋就长这些个东西呢,还满脸都是,我他妈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京城,除了南宫司痕外,还有让她恨到骨子里的薛家。这万一碰上了,就她这副满脸青春痘的摸样,就算不被薛家的人笑死,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见她急躁,罗魅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娘,你先别急,我这就去为你抓些药回来,保证敷上两日就没事了。”
罗淮秀点头,想到什么,又急着交代她,“乖宝,安一蒙派了人守在客栈外,你一个人上街我不放心,等下你出去的时候叫上两个人陪你去。”虽说那安一蒙让她们母女俩喜欢不起来,但这一个月同他接触,她心里还是有数,这人虽然架子大,但没啥坏心眼。
罗魅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我会的。”
……
太史府——
安一蒙回京的消息并没有瞒过薛家的眼线。他奉命去榆峰县宣旨接人这事,薛家也早就知道了,而且为了此事,这一个月薛家的人都没安宁过。
其他人怎么想的暂且不提,就薛太夫人和薛朝奇母子俩的反应最为激烈。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蔚卿王从外地一回来就要成亲,这未来的蔚卿王妃还是他亲点的。最让他们震惊的这未来的蔚卿王妃不是别人,还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