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柔和苏丙死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而被儿子牵连的苏侦仲也被南宫泽延以反贼之名革职抄家。说起苏家败亡,其实还是有点内幕的,只不过这其中的内幕也改变不了南宫泽延杀他的决心。
苏侦仲的确在外暗中招兵买马,也的确有造反之意。不过他被放出京城也就一年多时间,其野心虽有,但实力并不强大。
苏丙之所以率先行动,也是让苏侦仲很是意外的,临死前才知道这个儿子居然如此冲动,为了不使他造反胜利将皇位给南宫宏,他不仅先起了逼南宫泽延退位的心思,还把绑架罗怀秀和罗魅的事往通县引,让人误以为是苏侦仲所为。
苏侦仲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生大计居然毁在自私狭隘又冲动任性的儿子手中,‘出师未捷’呢就被活捉,铁鹰卫士在通县找出他造反的证据,铁证如山,南宫泽延哪里还会给他活着的机会?
对苏家的下场,别人如何评说那都是别人的事,至少罗魅觉得苏家没了,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今日苏家不亡,早晚他们还要干烂事,经历过那两日被困的遭遇,哪怕两个月过去了,有时候想想她还是心有余悸。
祁云也和祁老相认了,父女俩并没有因为多年不见而显得生疏,反而因为患难再重逢彼此更珍惜这久违的亲情。
对天宝的来历,祁老从头到尾都没追问过,似乎在他眼中外孙的爹是谁并不重要。但罗魅知道,不是他不问,而是根本没问的必要。自家师父是见过江离尘的,他们这些人都能猜到孩子和江离尘的关系,她不信师父会猜不到。
他不问,只不过是不想女儿难堪罢了,反正他现在有女儿有外孙,孩子爹算什么,有还不如没有呢,至少没人来同他抢女儿、抢外孙。
还有一件事罗魅隐瞒着他们父女,那就是他们刚获救不久,南宫司痕就给派人去了北阳国给江离尘传书信。
在祁老和祁云这里,她也没敢提送信的事,只不过偶尔会在祁云面前提提江离尘的名字。但祁云反应很冷淡,不管是她还是她母亲说着江离尘的优点时,祁云都表示没什么兴趣。
这日午后,罗魅又把祁云和孩子接了过来,祁老今日没来,据说是药铺生意太忙,他老人家一大早就去药铺帮忙了。
南宫霖和天宝经过两个月相处,现在一见面就玩到一起,好得跟亲兄弟似的。每次天宝来,南宫霖还会把吃的主动给他。两个孩子年纪都差不多,虽然都不会说话,可全程都能听到孩子‘咿咿啊啊’交流的声音,时常惹得大人忍不住笑。那种跟鸟语似的谈话大人一句都听不懂,偏偏两个小家伙在一起还聊得特欢。
慧心慧意负责陪两个孩子玩,罗魅就同祁云在一旁吃茶聊天。
瞧着两个玩推凳子游戏的孩子,罗魅淡淡勾着唇,然后朝祁云问道,“师姐,药铺那边很忙吗?”
祁云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对她摇了摇头,“还好,不算太忙。只是今日师兄被一大户请去看诊了,怕药铺里忙不过来,所以师兄就把爹叫了过去。”
罗魅点了点头,“那还好。”
虽然她们时常见面,可大多时候都是在看孩子,彼此交流也不多。可尽管常常冷场,两个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感这样的相处。
罗魅性子不外向,可同祁云相处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跟她一样也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她闷,祁云也闷,偏偏她们在一起,还生不出多少违和感来。
想到昨夜南宫司痕说的话,江离尘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罗魅偷看了对面一眼,试探的问道,“师姐,如果天宝的爹出现,你会见他吗?”
祁云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见不见都没关系,反正我同他也不认识。”
罗魅抿了抿唇,认真看着她,“师姐,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祁云捧着茶杯,眸光垂下看着杯里的水,“如果我说没任何想法,恐怕没几个人会信。可是我真的没太多想法,孩子是我生的我养的,这两年多我虽然没能给天宝一个完整的家,可我也能照顾好他。至于天宝的爹,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就算他知道天宝的存在我也无所谓,毕竟天宝也是他的孩子,他有资格过问。”
罗魅抬了抬眉梢,“如果天宝的爹要抢天宝,你也没意见?”
祁云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为何要有意见?孩子多一个亲人就多一份疼爱,如果那个人真的在乎天宝,对天宝来说也是好事,当然,如果他不在乎,那也无所谓,我说过了,孩子我能自己养大。”
她的笑很淡然,并不是那种强颜欢笑,更没有故意要笑给谁看,微微眯着的眼眸中眸光很纯粹。罗魅认真看着她,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这可能就是她愿意同祁云接触的原因吧,并非因为她们是师姐妹,而是跟祁云在一起很舒坦。
她有一种很难得的气质,荣辱不惊,似乎什么事她都能平静以对。在被绑架的日子里,她已经见识过她的冷静从容,而在谈及天宝的来历和成长,她更显得镇定淡然。别说这时代的女子未婚生育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单亲母亲也未必有如此遇事不惊的心态。
这一点,罗魅是发自内心佩服她。她母亲曾经也是单身抚养她,可母亲会用外表的强势去掩饰内心的各种情绪,像仙人掌一般让人触摸不得。而眼前这个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她对外人依然展示着她外表的柔弱,可她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