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南宫司痕被她突来的怒气震到,就连江离尘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可是从来都没见她这么动怒过。
见南宫司痕愣着不说话,罗魅替他把完脉后忍不住朝他肩头打去,“问你话呢!哪受伤了?”她就差没当众掀开被子扒光他了!内伤没有,但他气虚,显然是失血过多造成。她现在没心思问他如何受伤的,她只想看看他伤势是否严重。
南宫司痕突然捉住她的手,龇牙闷哼了一声,“唔……”
罗魅怔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于是将他大手刷开,掀开被子就去看他的伤势。她也没管有多少人在场,毫不避讳的拉开他衣襟,小心翼翼的让他肩膀裸露出来。
果然!
看着他半个身体都被布条缠着,肩上甚至还有血水溢出将白色的布条染红。
她皱着眉头凑近他伤口处嗅了嗅,药没有问题,这才抬眼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眼里有怒,但也有心疼。她不是第一次救他了,可这次比起上次,心里难受了不知多少倍,就跟大石头堵着心口般快喘不过气来。
南宫司痕又一次将她手握住,这次罗魅没再挣脱,只听他低沉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之所以没回府,是不想让你担心。”
罗魅没好气,“小伤?要是小伤,那我再打你几次试试?”
南宫司痕唇角狠狠一抽,“哪有妻子打丈夫的?”
瞧他现在还没个正经,罗魅拉长了脸,“给我闭上嘴巴不许说话,再说一句我真打你!”
南宫司痕还真是听话的抿紧薄唇,若仔细看,定能看到他眼里暗藏的笑意。
罗魅轻柔的替他合上衣裳,又为他盖好被子,然后问道,“可是服了药了?”
南宫司痕浓眉挑了挑,没说话。
罗魅抬眼瞪他,“哑巴了?问你话呢!”这人真是想让她急死吗?
见她要生气了,南宫司痕这才低笑出声,“你不是让我闭嘴么?”
罗魅磨了磨后牙槽,要不是他盖着被子,真恨不得掐他个满身胞。
南宫司痕又握上她的手,放在唇上啄了啄才低声道,“服用过药了,不必担心。”
罗魅沉着脸,“为何要到宫里来治伤?你就不怕有人暗中使坏?”她指的是他用药上,万一有人趁机想害他,他这种情况下能躲避?
南宫司痕安抚的笑了笑,“无事,安将军一直都在,也就刚离开两刻钟而已。”
罗魅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应该是安一蒙派人去通知她的。
“咳咳咳……”看着夫妻俩旁若无人的打闹说话,一旁备受冷落的江离尘终于看不下去了。
罗魅也是这才想起他的存在,顿时也露出了一丝尴尬。
南宫司痕突然朝不远处的一名宫人吩咐道,“江太子口渴了,快煮一壶好茶送来。”
江离尘咳得更厉害了,“咳咳咳……”
罗魅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笑,但忍着了。转回头,她认真的看着自家男人,如实向他汇报着今日的一切,“府里没大事,一直很安稳,只不过太子来了多躺,欲想请江大哥前去,江大哥担心我的安危,所以都婉拒了。”
她神色认真,言语诚恳,都带着对江离尘的感激。难得南宫司痕没吃醋,将她冰凉的小手又放在唇上啄了啄,低声道,“你无事就好。”
他也没问太子找江离尘有何事,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更何况这是宫里,也不方便谈论这些。
抬眼看向江离尘,他点了点头,“有劳了。”
江离尘带笑的走向他们,眸光在罗魅后背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道,“你我之间就别这般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在蔚卿王府吃了一下午茶水而已。”
罗魅想将手从南宫司痕手中抽出,想让他好好休息,可她刚一动,南宫司痕越发收紧五指,连另一只手也从被褥中拿了出来将她冰凉的双手捂着。
罗魅这才看到他右手上同样缠着布条,顿时就恼了,“南宫司痕,你欠打是不是?”居然还藏着不让她看!
南宫司痕紧抿着薄唇,眸光移开没同她对视。
罗魅咬着牙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南宫司痕轻道,“没有了。”
罗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人,“你们都下去,本王妃会亲自照顾王爷。”
一直候在这里的两名宫人应声退下,“是。”
直到偏殿里就他们三人,罗魅才开始逼问,“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可是遭人暗算?”
南宫司痕知道她心里不安,也没瞒她,将事情经过如实跟她说了。其实也不是罗魅想的那般,他这次受伤完全是意外。
皇上令六部负责灾后事务,又令他和安一蒙带兵走访巡查。在郊外的一村庄里,几名孩童因为在外玩耍被困山脚,好在山上滑落的大石只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未伤到他们。但因为大石堆积,几个孩子出不来,不少村民也都焦急万分。他和安一蒙带着人前去搭救,谁知余震不断,山上再次坠落大石块。他因为两手各抱着一名孩子,为护住他俩,他肩膀才受石块击中,至于其他部位受伤,也是当时遇到的摩擦造成的。
罗魅听完后也没再说什么。
见她沉默,南宫司痕温声道,“休息两日就没事了,不必担心。之所以不回府,也是皇上的意思。”
罗魅淡淡的‘嗯’了一声。
南宫司痕继续道,“如今各处受灾严重,房舍大多坍塌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