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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那天8点正常上班,9点一到警局和宪兵队那边我们的人会立刻控制住顽固份子,同一时间,我们早早换过去守城门的守将会大开城门,埋伏在外头的先遣部队会根据我们事前提供的地图和城防图一举进城,电车公车司机、水厂电厂工人、船舶公司工人、大中小学教师、商场的店员也会在同一时间全体罢工,广播电台会向民众播放抗日宣言和进步救亡歌——”

不等陈义天说完,陆达慧就忍不住插嘴道:“日本人呢?城里还有日本兵。”

“城里的常驻日军其实只有一个小分队,加上他们的使臣官员什么的也不过百来人,成不了什么事,而且从上个月20号开始就有游击队员陆陆续续混进城来,他们会给鬼子来个出其不意的。至于政府里的那帮人,我们的警察完全可以把他们都控制起来。”龙潜说起这次计划不免兴奋。

“那我们能做什么?”此时的陆达慧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得蠢蠢欲动,复又问起陈义天一开始的问题。

“什么都不做。”龙潜还没有开口,陈义天就抢先回答了,如果说一开始他听龙潜说起义立刻热血沸腾的话,那么在听龙潜讲了这些具体情况后,心反而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并不是冲到前线才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陆达慧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陈义天,不过好在对他的无限信任,所以也没质疑。

这边儿,陈义天又问起了耀如的情况,他说恍惚听到他去江门谈一笔大买卖。

龙潜无奈笑着摇摇脑袋:“我也是才听说。金委员现在管他要钱要得紧,好像是要备钱去攀汪夫人的大腿。耀如就跟他玩猫捉耗子的游戏,逗得金委员咬牙切齿又舍不得他赚钱的能耐。”

按照陈义天的想法,他和陆达慧必须是坐卧如常,只等着起义解放那天即可,谁想第二天就有金委员的下属来捎话,请他们夫妇于明日早上到南阳堂吃早茶。

三楼包间外守着两名保镖,金委员一人在大圆桌前等着陈氏夫妇,低调的不像话。在陆达慧的记忆里,金委员动则两车开道三车殿后,静则六人保卫七人作陪,如此反常让她不由看了陈义天一眼。陈义天对她一笑,悄悄捏了捏握在他手里的柔胰。满肚子的狐疑和警惕在一巡茶后荡然无存。金委员竟然是在向他们卖官,这让陈义天和陆达慧俱哭笑不得。

从昨天那人走后,他们就对金委员的动机进行了二十二种猜想,但都没想到会是卖官。不过金委员话说得委婉,不外是得一份公差可以很好解决陈氏夫妇的生计问题,同时小小表露一下他干闺女照顾一大家子的艰辛。很明显这一大家子,金委员是把陈义天和陆达慧包括进去的——你们好意思死赖着让别人供养吗?陈义天表示对金委员所说的教育厅办公室主任一职非常感兴趣。

“那你要快点定下来。”金委员道,“建设厅厅长的一个内侄也盯着那位子,听说还找他叔叔搭了线请教育厅长吃了一顿饭。我即使有心想帮你拖,也拖不了多长时间。”

“给我十天时间筹划一下吧,十天后我给您答复。”陈义天道。

金委员点点头,也没逼他立刻承诺什么,筹钱确实是需要时间的。

陈义天和金委员说着天下大事,陆达慧却开始神游四海。其实雪瑶和龙潜并没有结婚,原定6号的婚礼因为龙潜在军队没请到假而延期,接着又是汪精卫病逝世,虽然现在不讲究为领导者守丧,但也不至于作为亲信,这边人才走那边就吹吹打打办喜事吧。陆达慧想雪瑶这喜事怕会无限期延后了,她才是真正的外人却理所当然地管着龙潜的家事。不过陆达慧也没多想,眼目前最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起义。

“你真打算筹银子?”回到家过了好一会儿陆达慧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不等陈义天回答,她又继续道:“你不会。这金委员很快就要下台了,傻子才会凑上去;即便出了意外,呸呸,不会出意外的。”

陈义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陆达慧一边做午饭一边自说自话,脸上不觉洋溢着宠溺的笑。夫妻是什么,就是不用你过多作解释,她就能明白你理解你。

“想果果和念平吗?”陈义天问道。

“当然。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怕果果和念平都不认识我,叫我阿姨。真的,你别笑,我之前就梦到过,果果对我说‘阿姨,你找谁?’,念平在旁边说‘这是妈妈’,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果果又说‘不是妈妈,她身上没有妈妈的味道’,然后念平真凑近闻了闻,说‘真不是妈妈’,然后俩小孩就跑了,都不理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哪有孩子不认娘的。他俩小兔崽子敢不认你,我把他们吊起来打!”

“你敢!”委屈的是陆达慧,护短的也是陆达慧。

薄粥咸菜端上桌,陈义天便严肃道:“明天你收拾收拾,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归置归置,全换成银子或是法币。”

“全换?”

“嗯。我谋划着不管许向晚他们的事成不成,咱们都趁机走。”

“那不管高低全换银子啊。”

“可也得防着万一出不了城,黑市上这法币也能对付一段日子。”

“那换多少银子多少法币?军票也换点吧。”

“行,多少你看着办。”

黑市上陆达慧被盯了梢,陈义天立刻接到了金委员的慰问:“你别为了一份差,弄得一家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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