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昨日也不知是谁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可一看到高参将,那哭声渐渐地就没了,直拿眼睛乜着人家,听人家昨日骂了那些匪徒一句孙子,这就开始活学活用了。”绿茵边说边摇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说得赤练面色红如煮虾,气得直跺脚。
“唔……高参将,赤练眼光不错。”慕挽歌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想起昨日见到的高云,二十五六的模样,一头泼墨长发被一跟黑色发带高高绑起,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如同古松,一袭黑色的甲胄穿在他的身上,泛着凛凛寒光,越发显得他气质冷峻,寒人心魄。可他的五官,却是违和的柔美。
“小姐也嘲笑奴婢。”赤练气呼呼地一跺脚便羞得如一阵旋风般跑了出去。慕挽歌和绿茵见此,都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昨日赵凤澄和赵安来闹过事的?”慕挽歌突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到。
“是呢,奴婢们说小姐不在,他们还非要往屋内冲,不过看了一下发现小姐没在,等了一个多时辰便离开了,放话说今日还要来找小姐讨个说法,可奇怪的是,今日都这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来人。”绿茵面上神色不解,这赵安像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赵凤澄也是嚣张跋扈,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呢?
“绿茵,我吩咐你去办一件事,记住了,务必不能让人发现了。”慕挽歌丝毫没将赵凤澄一事放在心上,那个赵凤澄虽嚣张跋扈,倒也是个守信用的,她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她必定不会再牵扯进旁人来了,如此,这事倒也好办许多。
“小姐吩咐就是。”绿茵也收了嬉笑之色,垂着头恭敬回到。
慕挽歌轻唔了一声,拿过毛笔,沾了墨汁之后就洋洋洒洒地在纸笺上写了一行字。她再小心地将纸折好递给了绿茵,附唇在绿茵耳边低语了几句,绿茵点了点头,将那个纸条收入袖中之后便向外面走去。
慕挽歌嘴角一勾。慕绝尘,这次可是你自己挑衅在先的,接下来,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慕绝尘,你和李姨娘,还有慕挽月,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那我就先从你开始,如何?
慕挽歌眼眸微眯,里面寒光凛凛。
“扑棱”一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出了窗外,手指一屈就轻轻抓住了向他飞来的一只白鸽。
他取下了绑在白鸽腿上的纸条,伸手递给了身后之人。
身后的人低垂着头,目不斜视,极尽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了纸条,薄唇轻启间就将纸条上的内容低声地念了出来。
“主子?”身后的黑衣人看着前面负手站着的白衣男子,他泼墨长发仅被一支青竹簪斜斜束起,大片未束的发如同海藻般柔顺地垂在他的身后。他身体挺拔,立在光影之中,有一种让人恍如天神下凡的错觉。
墨发白衣,端的是风华无双。
“按她说的去做。”他声音中隐含着笑意,可唇角紧抿的直线,却有些违和之感。
“属下遵命。”黑衣人大掌一捏,纸条就在他手下化为齑粉。
一阵厉风刮过,屋内已经没了黑衣人的身影。
白衣男人脚步趔趄了一下,扶着腿缓缓地在椅子之上坐下,面上神色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