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眉目沉静地伸手接过,拿过令牌就直往刑牢处而去。
因为有令牌在手,慕挽歌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刑牢之中,才一踏进,一股阴冷潮湿之气,扑面而来,里面夹杂着霉腐的味道,熏得慕挽歌微微皱了皱眉头。
凝眸瞧去,里面是沉沉的黑色,浓得仿佛化不开。
石头砌成的墙壁之上,挂着火光微弱的火把,并没有让这个黑暗阴沉的牢狱亮堂了几分。
慕挽歌神色凛然,跟着前面带路的狱卒,缓步走了进去,在一座玄铁做成的牢门前停住了脚步。
“太子妃,就是这儿了……”那狱卒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面上尽是恭敬之色,“这个女犯人,狡诈又凶悍,属下有好几个哥们儿都被她活生生地把耳朵给咬掉了,太子妃可千万要小心些,不要被这个女犯人给骗了,切记,不要靠近她……”那狱卒说得细致,看得出来是真心在为慕挽歌担忧着。
慕挽歌眯眼一笑,声音清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先退下去吧。”
一见慕挽歌这副少女般的模样,那名狱卒刷的一下红了面色,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到,“那属……属下告退了。”
这个太子妃,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温柔可亲,真是……真是……而且,太子妃刚才对他笑了……
那狱卒不由得面色更红,红着一张几乎要滴血的脸,整个人如同踩在上一般,飘飘然的就直往外面而去。
慕挽歌看着那个双手抱膝,蜷着身子蹲在角落处的慕思,神色平静得看不出什么变化。
“慕挽月……”慕挽歌张口轻唤了一声,那个原本僵直在角落处,背对着慕挽歌的身子,微微抖了抖,不过,她并没有回过头来。
“我想,你一定到现在都在想,为什么你种在我体内蛊虫,没有用了吧?”
慕挽歌声音很轻,不过,却得到了慕思很好地回应。
她动作极为缓慢僵硬地转过了身子,一双掩映在纠结乱发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慕挽歌,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凛然冷意。
“为……为什么?”或许是许久没有喝水的缘故,她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被烟熏过一般。
“因为……我的血……”慕挽歌拉长了语气,这话说得很慢。
慕思闻言,双眸大睁,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向慕挽歌,一张苍白而又脏乱地脸上,写满了震惊。
慕挽歌自从第一次去边关解决杜石宇“叛变”之事,遇到金曜后,发生的那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意识到了自己血的不同之处。
所以,之后她也有特别注意和试验过,她发现,她的血,对金曜虽是良药,可对其他所有的事物来说,却是剧毒之物。
“我的血乃是剧毒之物,你将那蛊虫种入我的体内,开始或许还有些效果,可时间一长,它自然就被我的血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慕挽歌的声音在暗牢里沉沉响起,听得慕思心中又惊又怕。
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所以,你千万别以为你种了条蛊虫在我体内,你就安全了。”慕挽歌嘴角勾出残忍一笑。
“你今天来,就是来宣告你的胜利的吗?慕挽歌!”慕思双眸恨恨地瞪着慕挽歌,字字句句咬牙切齿。
慕挽歌眼眸一眯,眼神冷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