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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地平线的太阳,像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球,热情火辣暂且退去,夜风吹拂着路上的树叶,摇曳生姿中添了几分仲夏的优美。(..)
蓝婉玉坐在顾慕寒身侧,看着车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轻轻一叹。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连自己崴脚的借口都找了出来,顾慕寒终于还是答应她改天再回顾家跟父母见面。
其实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得尽快报个礼仪班什么的学习几节课程这心里才有底啊。
此刻车的方向是朝着娘家去的,回自己家,感觉就是轻松些,当然,她回去也还有别的目的,便是要找母亲说说她该如何面对即将见面的公公婆婆,第一次,觉得母亲啰嗦的唠叨会对自己有用。
第二次回娘家,顾慕寒仍旧受到最高级别的待遇,看着父母对女婿那番殷情,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更可恨的是,那家伙好厚的脸皮对父母的示好统统笑纳,像个爷似的在她家里杵着。
蓝婉玉真后悔把他往家里带,人家家的女婿回一趟娘家,赶着帮岳父母做事,换液化气啊,修剪花草啊,换灯泡啊,卫生上有什么父母不方便活动的地方帮忙清理啊,都可以评个“十佳女婿”的美称了,他呢,一动不动像个大爷似的享受着爸妈的热情招待。
她呢,背地里就做过只能瞻仰他风采的小喽啰,她很坚定的相信着,要不是自己崴了脚,她之前说的体力活一定会施加在她身上,一定会!
吃饭的时候更血腥,满桌子的牛肉羊排和她从未见过的鱼,想到那天和母亲的对话就知道是刻意安排,她虽然不反对父母迎合女婿的口味做菜,可好歹也要让她看到自己喜欢的菜在列吧,没有就算了,一大堆的高档货,估计是父母看了西餐菜单买的,但又用的中式做法,不伦不类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刻意的痕迹,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做她喜欢吃的家常小炒,什么玩意儿?!
吃罢晚饭,蓝婉玉才放下筷子,就被母亲撵到厨房去洗碗了。
“去去去,勤快点把碗洗了,别总是让我催才知道动。”杨玉玲推着女儿后背疾走,那样子活像赶的不是亲生女儿般。
蓝婉玉用脚蹭着地,十分不情愿道,“哎呀妈,让我爸洗吧,我有话跟你说。”
杨玉玲压根不理她,“洗完再说,别找借口偷懒!”
蓝婉玉咬牙,她还不信了!
“哎哟,肚子好疼,爸你快拿着碗,我要去上厕所……”她将碗筷往顺手的地方一放,身体已经转向她要去的地方。
谁知道最后只是绕原地转了一圈,杨玉玲拉着她的衣角把人拽了回来,脸色很不好看,“别总跟我玩这招,你要上厕所也把碗洗好再去。”
“憋不住了!”
“憋不住也得憋,我今天就看看你是不是洗着碗能拉在裤裆里。”
“我脚崴了!”
“洗碗就当活动筋骨,正好舒经活络,化血祛瘀。”
蓝婉玉闭眼,心中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还是那四个字,什么玩意儿?!
就这样,她再次被奴役去干活了,而父母俩个则把顾慕寒叫进了房,也不知道三个人在搞什么鬼。
她在洗碗的时候他们在房,她洗完碗了他们还在房,她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他们仍然在房,她跑回卧室躺着睡了一觉醒过来,他们还是在房!!!
靠之,这是要把一辈子要说的话一次性全说完的节奏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踩在拖鞋“啪啪啪”跑到房门口,一扭房门,嘿,居然还上锁!
别怪她这个人一天坏心思多,那会脑海里第一时间的的确确是闪过了许多个杀人的画面。
只觉得脊背一冷,她回过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电视剧看多了吧。
用力地拍门,怒不可遏道,“你们三个在干什么,说什么话还需要上锁的,开门!”
不一会,有人过来开门,门开的一瞬风力差点将她吸进去,那架势不用猜都知道是杨玉玲。
“我说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没学过礼貌吗,出口就是吼,妈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蓝婉玉抿了抿嘴没敢顶嘴,可心里却腹诽着妈妈还不是鬼喊鬼叫的大声。
视线从妈妈肩头瞟向坐在桌前的两个男人,见顾慕寒脸上带着笑,那笑容是在嘲讽她被骂,立马不高兴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爸不是在和慕寒谈买房子的事嘛。”杨玉玲回头看了一眼中断谈话的俩人,又看了看时间,笑道,“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说罢,也不看蓝婉玉一眼就朝着厨房走去,小蓝同志赶忙跟在妈妈身后也消失在房门口。
进了厨房,她一边帮妈妈打下手,一边蹭在她身旁,没事做了也没见离开,知女莫若母,杨玉玲低声问,“想说什么?”
蓝婉玉脸上立刻扬起一抹讪笑,犹犹豫豫道,“妈,顾慕寒今天本来打算带我回顾家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害怕。”
杨玉玲目光一动,但好像没有真正体会到蓝婉玉的心情,接话道,“所以我说平时让你学着斯文点你不信,你要是真去见了他的父母估计人家也不喜欢你,粗鲁没礼貌。”
怎么又是这些东西,蓝婉玉烦躁地揉了揉耳朵,据理力争道,“哎呀妈,去见面的时候当然知道要讲究了,就算不懂礼貌也会装得有礼貌啊,这个还用你说啊,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父母会看不起我,你说这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