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理。”
花若很是欣慰,“所以娘娘,此时此刻,您万不可任性冲动,入了皇上的局,置家族于陷阱之中。”
皇后闭了闭眼,唇角一抹浅浅苦涩。
“容昭…他果然早有准备。”
圣旨才下达后宫,父亲便已然知晓前因后果,还提前派人传话提醒。从时间上计算,这根本来不及。只有一个解释,容昭在进宫的时候便已经让人联系了父亲,早作打算。利用广陵侯爱子之心与皇上当面辩论争执不休且步步紧逼丝毫不让,迫得皇上不得不下旨澄清谣言。知晓父亲会派人稳住她,却依旧在皇上面前故作担忧让皇上解清妃禁足安叶轻歌的心,再加上一个不偏不倚身份特殊的温贵妃一同插手此事。看起来三个女人各有所图定不会团结一心,反而可能越来越乱,正中皇上下怀。
皇上那时心烦意乱思虑重重,定会被容昭这一番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陷阱的游说给说动。
实际上从温贵妃首先听到谣言却没有隐瞒任其发展而是第一时间告诉了皇上,这就足以说明,温贵妃并不想干涉这件事。而被容昭拉进来,她若添油加醋反倒会落人话柄,只得竭力为之。
清妃和叶轻歌的关系自不必说,
而她,想通了个中缘由,也只得暂时放下儿女私情顾全大局。
不愧是容昭,各种计较分毫不差。
只是他要保长宁侯府,也就是要保叶轻歌。也就是说,他真的要娶叶轻歌。
她抿唇,凄惶一笑。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来都不由得自己,总归首要为家族而活。
“传本宫懿旨。”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一国之母的威严刹那纤毫毕露,“让温贵妃和清妃速来凤銮宫与本宫商议肃清谣言并且查出幕后真凶一事。”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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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刚收到消息的茗太妃咬碎了一口银牙,“没用的东西。”
伺候的宫人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声说道:“还有…张太医被皇上以欺上瞒下扰乱宫闱给斩杀了…”
“什么?”
茗太妃震惊,张太医是她的心腹。当时就是算计到宫中太医诊的喜脉无人敢怀疑,她才会冒险助楼氏瞒天过海。没想到一计不成,反倒是让她失了一臂,岂有此理。
皇上处置了张太医,怕也是对她起了疑心。
想到此,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拳,目光阴鹜。
“派人去长宁侯府…”
“娘娘。”宫人唯唯诺诺的打断她的话,“如今宫中谣言四起,皇后娘娘为肃正宫闱,已下令所有后妃近来段时间不许外出,便是采纳的宫人进出也有人跟随,根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茗太妃霍然眼如利剑,似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面色扭曲得可怕。
“那卢国公府呢?”她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字似从牙缝里蹦出来,“公主可有什么动作?”
宫人摇头,身子发抖的伏跪在地。
“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后宫震慑,早已和外界隔绝了所有消息。所以…”
啪——
束帐金钩被盛怒之下的茗太妃澈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的宫人吓得跪了一地,不敢出声。
“竟然…”茗太妃气得胸腹上下起伏,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娘娘。”
派去打听消息的巧儿跪在珠帘外,“前殿传来消息,公主回府后忽然身子不爽,卢国公府派人来宫中请御医为公主诊治。皇后娘娘已经着人安排——”
茗太妃一坐而起,目光灼灼似火。
“去凤銮宫传哀家的口谕,让李太医去卢国公府替公主请脉。”她眸光阴冷,慑人威逼,“公主怀孕以来都是李太医在请脉,其他人哀家和公主都不放心。明白了?”
“是。”
宫人立即领命而去。
公主惊胎,进宫传唤御医,且是例行请脉的固定太医,皇后纵然心中有疑,却也没理由阻拦,只得依了茗太妃的吩咐让李太医出宫去卢国公府。只不过为保险起见,多派了几个太医以及自己身边可靠的女官随同。名为探病,实为监视。
……
容昭看着手中的请帖,皱紧了眉头。
长宁侯府这两天风雨飘摇,她身为侯府千金,这时候深夜约会男子会面,倒真是不避嫌。
可她如何光明正大的出府而不被人怀疑?
沉思一会儿,他忽然道:“我进宫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进宫?”
圣旨下达,这会儿宫里的消息定然已经封闭,皇宫里的人也必然不能出宫,想要传递消息,也只能从宫外传进来。
玄瑾愣了一下,而后道:“半个时辰前卢国公府的人进宫请太医,据说是临安公主身子不爽利,怕是胎儿有异。”
容莹?
容昭眸色沉了沉。
长宁侯从大理寺回府要经过卢国公府,算算时间,长宁侯应该会在半路遇上去卢国公府的太医。再加上有容莹和叶轻歌的关系,必然要询问一番。作为表姐妹,容莹身体不适,叶轻歌探病也是理所当然。
难道这也是她做的?
只不过…
“查到替楼氏诊脉的那个大夫了?”
“查到了。”
玄瑾沉声道:“是北街回春堂经常给大公子看诊的晏大夫,至今未归。”
容昭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