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林雨欣拿着一个酒杯和一瓶开封的五粮液白酒,随一个气度不凡、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各位稀客,不好意思,刚才在楼下处理些事情耽误了,没有陪你们一起上楼,请多原谅!”董耀武来到餐桌前,对大家歉疚地说:“为表达自己的歉意,我自罚三杯!”
林雨欣很会来事地将一个酒杯斟满,递到董耀武手里,董耀武将杯口放在嘴边,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如法炮制,接连干了三杯。
随后,董耀武从林雨欣手里接过酒瓶,自个儿替自己斟了一杯,对梁艳说道:
“梁队长,你上次光临酒店,与林经理闹了一些误会,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为此,我为上次发生的事情再自罚一杯!”
“董先生,没想到,你是我舅舅的好朋友,”梁艳客气地说:“上次我来这里办案的事情,也有些不周,还请原谅我的鲁莽,刚才,林经理还为这件事向我道歉呢,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必为那件事耿耿于怀,不必罚酒了!”
“梁队长如此宽宏大量,令董某惭愧,”董耀武恭维梁艳一句后,说道:“这样吧,我用这杯酒敬大家,祝大家生意兴隆,官运亨通!”
说着,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光。
梁国栋是一名现役的部队军官,生性耿直,性格豪爽,见董耀武干杯,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贝红雷与董耀武在业务上有往来,刚下飞机的时候,又是董耀武派人去机场接他,受董耀武相邀,盛情难却之下,才带着女儿和梁艳一家,在这里宴请浩天。
既然董耀武已经喝完四杯酒,又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更没有任何理由驳回董耀武的薄面了,只得将杯子放在嘴边,一口将里面的酒水喝掉。
浩天与董耀武从未见面,又没有任何交情,他手里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也和先前一样,小饮一口,便将酒杯放回桌面。
董耀武将目光落在浩天身上,凶光毕现,但由于这家伙的城府很深,处事善变能力极强,脸上的杀气只是一闪而过。
近段时间,眼前这个男人处处与董耀武手下的青帮的人作对,令他甚为苦恼。
特别昨天晚上,浩天又带着一帮人捣毁了他们的两个据点,截获了他们那批军火物资,令青帮损失惨重,董耀武早就想出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刚才,董耀武就是坐在酒店内的一个豪华房间里,通过监控画面看到浩天在蓉城国际大酒店一楼大厅里与看守所那两名看守见面和交谈的。
待两名看守离开之后,董耀武让手下将浩天和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景剪辑下来,发到了城关区区长马奔的邮箱里。
在电话里与马奔经过一番密谋之后,才上楼让林雨欣带他进这个雅间的,因此,在董耀武的眼里,已经对浩天判了死刑,把他当成活死人了。
“这位先生,你怎么不喝酒啊,是不是董某招待不周,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尽管董耀武对浩天恨之入骨,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很绅士的样子,半开玩笑说。
“先生,你想得太多了,”浩天解释说:“我一会儿要开车,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喝酒。”
“哦,原来是这样啊,”董耀武歉疚一笑,故意问:“对不起,是我想多了,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董总,这位先生叫浩天,”贝红雷介绍说:“他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是他从青帮那伙歹徒手里把我女儿救出来的。”
“原来是浩先生啊,幸会!”董耀武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握住浩天的手,说道:“听说浩先生行侠仗义,见义勇为,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浩天将手抽回来,说道:“谢谢董总夸奖,我只是做点自己分内之事而已。”
“董总,你和林经理都别站在那里了,快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几杯酒吧!”贝红雷建议道。
“不了,”董耀武摇摇头,说:“这是你们的家庭聚会,我们就不好意思夹在你们中间了,我们还要去敬其他客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董耀武让林雨欣向几人敬酒之后,两人告辞离开雅间。
梁艳的观察能力极强,总觉得在董耀武见到浩天的时候,眼神怪兮兮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对贝红雷不解地问:
“舅舅,我觉得董耀武这家伙油腔滑调的,不会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和这种人有生意上的往来?”
贝红雷解释说:“做生意嘛,难免会与这样那样的人合作,环球集团公司在蓉城很有影响力,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再正常不过了。”
“贝蓓在蓉城失踪的消息你告诉过他吗?”梁艳狐疑望着舅舅。
“是啊,”贝红雷点头说:“贝蓓失踪之后,我让他派人在蓉城帮我们寻找过,可是,一直没有结果。”
“那你今天来之前,告诉过他,你要来蓉城吗?”梁艳继续问。
“没有,”贝红雷摇头说:“由于时间比较仓促,我没有亲口告诉过他,估计是让手下的人帮订机票的时候,事先通知了他。”
“那你以后对这种人多留意一点,说不准,他会在你身边安插奸细。”梁艳提醒道。
“我们之间的合作都是互惠互利,从来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怎么会在我身边安插奸细呢?”贝红雷轻笑道。
贝红丽劝慰道:“红雷,艳子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多留一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