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猛然一跺脚,强行稳住身子,一记鹰爪向王小石的心口抓去,自下而上,凌厉无比,空气之中嘶嘶作响,凶恶粗犷b>
王小石嘻嘻一笑,左手一勾一搭,右手向内一个小盘旋,奎木狼毒辣无比的鹰爪,硬生生转了一个方向,以毫厘之差,从王小石的面门之上掠了上去,指风刮得王小石脸上肌肉火辣辣生疼。
奎木狼一招失利,拳架便被王小石主导,一招一式,都被王小石的大须弥掌牵引,马步虚浮,拳架分散,整个人好像喝醉了酒的醉汉,踉踉跄跄,东歪西倒。
无论他怎么拼命,凶恶毒辣的鹰爪功,都被大须弥掌克制,奎木狼好像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无论他怎么挣扎,却只会越陷越深,又仿佛误入藤蔓遍地的荆棘之林,脚下被绊了左一跤右一跤,刚刚站立,复又摔倒。
这种连环不断的噩梦,让奎木狼怒极拼命,可是无论不管他如何用力拼命,招式多么毒辣凶恶,一使出来全变了模样,刚猛凶恶也好,阴毒犀利也好,全都变得软绵绵的,犹如美人跳舞。
刀玲儿在一旁看得心旷神怡,王小石的拳法,看似普通寻常,但是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刀玲儿以为自己的境界离师父已经很近了,可是在这一瞬间,却又发现两人的差别,实在太大太大。
奎木狼头上的精元之气,犹如狼烟一般直冲云霄,形成肉眼可辨的白色雾气,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犹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他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别说逃跑,只要他的拳脚之力稍微弱了一些,王小石的绵绵泊泊的力量,立即犹如泰山压顶,狂澜怒卷,向他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这种沉重的压力,逼得他发疯一般耗尽精元,和王小石对抗。
刀玲儿在一旁观战,领悟了不少拳理,忽然看见奎木狼额头上的汗珠,变成了鲜红之色,犹如鲜血一般,整个人摇摇晃晃,犹如喝了十公斤烈酒似的,连站都站不稳,不由得心中一寒:“师父这是要废了他吗?”
电影电视上,经常出现废除武功的严厉惩罚,可是刀玲儿明白那都是电视编辑和家胡乱编造的。
一个真正的武道高手,要废了他的功夫,只有一个办法,只有硬生生将他的精元之气榨干乃至衰竭,永久不能恢复,才可以彻底废了一名武道高手。
这个道理就好像榨油似的,想要榨干肥肉里面的脂肪一般,只能靠高温加热,一直到榨干最后一滴油为止。
刀玲儿看得明白,王小石此刻就在“榨油”,奎木狼身上的血色汗液,其实便是他的精元之气凝聚而成,每流出一分,他的力量便减弱一分
王小石的拳脚并不沉重,却一直保持压迫性的力量,只要奎木狼稍有懈怠,他的拳脚便到了奎木狼的身上,为了保命,奎木狼不得不使出最后一丝精元之气,和王小石死拼到底。
刀玲儿忽然很可怜奎木狼,一个聚丹成神的武道高手,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拥有多大的机缘,方才能完成第三次进化,成为一名超凡于尘世的神级高手。
可是现在却被王小石生生打成了原形,从此以后,奎木狼便会和他看不起的普通人一样弱小,他的力量,甚至连普通壮汉都不如。
这世间,谁说没有报应?
就在此时,奎木狼的身子更加衰弱了,他东一扑,西一爪,他的攻击明明对王小石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伤害,却依然用尽全身力量狠狠扑击,喉咙之中,好像扯风箱一般呼呼喘气,但是眼眸之中的怨毒,却丝毫没有消减。
王小石停住了,淡淡地看着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奎木狼:“你不是自诩自己超然于世吗?你不是认为自己是神吗?你不是无辜人当成蝼蚁一般碾压屠杀吗?如今让你也尝尝当蝼蚁被人肆意碾压的感觉,味道还不错吧?”
奎木狼明显已经疯狂,手指依旧成鹰爪之形,狠狠向王小石冲了过来:“杀了你,杀了你,我是神,你招惹了神,就该遭受神罚。”
王小石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意,只有他知道,这种惩罚,对于一个武道通神的高手来说,多么残酷。
从光芒万丈,肆意掌握他人生死的神,跌入凡间,和普通人一样,这种惩罚,比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还痛苦。
奎木狼疯了。
王小石一把握住奎木狼的手掌,喀啦喀啦两声,将他的四肢关节都卸了,淡淡地说:“有一句口号,自从十年前就喊到现在,现在我还得喊出来并且精确地执行下去,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刀玲儿看着王小石淡淡地站在车头上,面容神情难得的严肃了一下,午后的阳光,把他的身形染得一片金黄,有棱有角的轮廓好像大理石雕刻而成,整个人仿佛希腊神话传说之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不由得心醉神迷。
奎木狼倒在车顶上,嘴中发出音节不明的咆哮声,王小石不理他,转过身子对着刀玲儿微微一笑:“玲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刀玲儿磁玉一般的脸蛋,陡然闪过一丝慌乱的晕红。
她低垂了眼帘,不敢看王小石:“当日京城大战,我原本要去助师父一臂之力的,可是到了途中,却遇到这伙人,武道高深,无比厉害,杀人的手法很残忍。”
“京城大战的关键时刻,居然有这么一批人出现在中海,我担心他们是冲着师父来的,便一路紧跟打探消息。”
“没有想到,这伙人却是一伙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