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援朝明显有些意外,“这么晚了……”
“您睡了?”
“我觉轻睡不着,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好的,我到您家里去。”陆天放忽然有一种急迫感,他不赶紧把该告诉古援朝的事告诉她,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怎么这么着急?”汪思甜问陆天放。
“我爸约了蓝望龙单独见面。”他太了解他爸了,老头子从来不做无用的事,他约见蓝望龙事出必有因。
陆天放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不过他爷爷奶奶去世之后,父母用钱来当保姆,又赶上叛逆期再加上因为怕寂寞认识了几个“朋友”,把心思用到了玩上,后来父母又一个找小三,一个抓小三整天拆腾个不停,除了更加叛逆似乎无事可做,玩来玩去把自己“玩傻”了,最近他开始生活规律,也开始接触到了这个真实的社会,不再难得糊涂而是脑子愈见清明。
他回想起了父亲过去的种种作为以及在他面前闲聊似的评价a市的上层人物时对蓝望龙的评价,他猜出了父亲的想法,也猜出了父亲一定会干涉他调查蓝望龙的事。
有人说过,像陆天放这样的花花公子,别看他们平时叛逆得不得了,父母下了狠心断了金援,一个个都会乖的跟孙子似的,再叛逆撑死了强硬一个礼拜,没办法,寄生虫不能离了金主。
陆天放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他是独子,父母又不和,一个断了金援自然有另一个补上,可如果父母联手掐断金援呢?
陆天放对韩艳燕并不十分放心,母亲虽然有一定的正义感,但母亲也是商人,商人重利轻义,不涉及到陆氏和她的利益的事她当然乐于打报不平,要是涉及到陆氏和她自己的利益……母亲真不是善男信女。
陆天放如果真是软弱的败家子寄生虫,想到这点就应该让欧云开停车调头回家,可陆天放皱着眉头,“云开,快一点。”陆氏够有钱了,他也够有钱了,再有钱一倍又如何?人生在世总该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他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这是最基本的契约精神。再说了蓝望龙吃黎家的,住黎家的,花黎家的,得到了黎氏的培养和信任,却做了那只咬了东郭先生的狼,他受了黎家的委托,无论如何也不能助纣为虐。
如果说这么多年观察林姐、郑哥、汪思甜他们做的事,他有什么心得的话,那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人还是要把良心摆在中间!晚上才能睡得安心!
陆天放原来是个男孩,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车程内,他终于完成了蜕变,开始变成了一个男人。
汪思甜并不知道他内心的这些活动,只知道陆天放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在嘴边的让陆天放注意时间,不要凌晨扰人清梦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他们到达黎位于郊区的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事先得到了古援朝的吩咐,他们家的保安在看见陆天放按了门铃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打开了紧闭的铁门,引导着欧云开把车开到了黎家的地下停车库,停车库里停了差不多有七八台车,既有现代的豪车,又有三、四辆老爷车,汪思甜扫了一眼,红旗、凯迪拉克、奔驰全部是经典老款。
陆天放却没有这样的心情,他在保安的引导下从地下车库的电梯进了主楼,黎家的别墅主楼是自建的地上三层+地下二层,黎家二老住在地上二层,因为他们年龄的关系,二层被设计成了无障碍空间,看起来开阔极了。
保安把他们送上电梯就离开了,电梯门开了之后迎接他们的是四十多岁看起来温和利落的男管家,“这位是陆先生和汪小姐吧?我姓师是黎家的管家,你叫我师管家就好了。”
“师管家。”陆天放已经是生在富贵堆里的,像黎家这种老牌富豪家庭的作派还是有点震到了他,黎家从晚清那会儿就是a市的富商,一直富到了现在,据说在因为历史的原因在a市的财产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家的“主矿脉”在海外,但这些只是传说,“请您叫我天放吧,陆先生是我父亲。”
“天放。”师管家很随和地说道,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天放和汪思甜被请下电梯,被无视的欧云开和荣敏佳也想跟着下电梯,“这位小姐和先生请随小兰到一楼喝茶用宵夜。”他身后穿着蓝色裙子扎白围裙的女仆小兰略一额首,进了电梯,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已经按下了电梯。
陆天放微微一笑,黎家这种明着客气实则霸道的作风很有趣啊,难怪蓝望龙霸道,原来是“家学渊源”黎春反而是基地突变了。
古援朝已经在二楼的会客厅等着了,黎家的二楼会客厅从隔断到家具全都是紫檀木的,古援朝坐着的所谓新中式红木沙发圈椅是apce同款,因为是在私人会客区,可以说壕得一点都不低调。
“古奶奶。”陆天放嘴甜地叫人。
“哦,天放你来了。”古援朝有点走神,看见他来了似乎吓了一跳,“吃宵夜了没?尝尝我的厨子做得海鲜面条。”
“好啊!我正有点饿了呢。”陆天放在路上有些急,到了这里反而不急了。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跟小兰一模一样女仆装的另一个年轻女仆端上来三碗海鲜面条,碗很大很精致,汤很宽,面条嘛……欧云开那样的大胃王两口就吃没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