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顺义第一医院。”
沈凌峰匆匆上了出租车,刚刚健身房打电话过来说他太太掉进游泳池里了,捞上来已经没有呼吸,已经叫救护车送往医院了。
出租车师傅听说乘客是家里老婆出事了,二话不说,连闯了五六个红灯到了医院。
陈露梅在抢救室里,医生不断的给她做cpr,电击器也用上了。
沈凌峰狠狠抽着烟,在走廊里不安的踱着步子。他想不通,陈露梅是会游泳的,为什么会溺水,还有就是那个健身房的游泳池不是温水游泳池,虽然现在已经开春,天气也不会适宜游泳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沈凌峰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重一击,她什么都知道了,她是自己寻短见。
抢救室的灯熄灭了,沈凌峰迅速冲了过去,“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遗憾,“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向斯文的沈凌峰大骂了一句娘,冲进了抢救室,陈露梅已经被白布从头到脚遮盖。
他哆哆嗦嗦的打开白布,轻轻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哭道:“阿梅......我对不起你......我是爱你的,我从来就没有变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为了我们一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做到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我......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沈凌峰突然冲出医院,直奔旁边的一个小教堂,刚刚走到门口他就感到一阵晕眩,根本迈不动步子,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扭曲,扭的他痛到极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主......不要......不要抛弃我......我要忏悔......我要向你忏悔......把她还给我......求求你......”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一旁,车里下来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教士,个子很高皮肤很白,金发碧眼,看起来是北欧人。他忙跑上前去扶了一把沈凌峰,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先生,你没事吧?”
沈凌峰仰起脸,他的一双眼睛黑乎乎的只看得见瞳仁没有眼白。
年轻的教士吓了一跳,“魔鬼!”说着就要扯下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
沈凌峰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逃回了医院。
他发疯似的回到急诊室,却不见了自己老婆的遗体。他冲出急诊室又冲到太平间,急吼吼的逮住身边的一个病人家属追问:“我老婆呢,我老婆呢?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身后突然有人温柔又羞怯的叫了他一声,“老公。”
他一转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露梅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冷的嘴唇都乌青。
“老公,我好冷,我们回家吧。”陈露梅小声的说。
沈凌峰把失而复得的老婆紧紧搂在怀里,“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第二天,医院看太平间的老陈头因为有家属没登记就把尸体认领走了被记过扣了二十块奖金。
沈凌峰很快提出了辞职,而且走的很急。赵一方有些措手不及,财务总监,短时间内不是说找人就能找人顶替的。最后采取了折中的办法,许了他一个月的长假在家照顾老婆。
廉飞扬在接到赵一方的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苏小迷的手机。
苏小迷一直在医院,廉飞扬让人给卢漫漫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还有个家属陪床可以睡。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苏小迷嘟囔着。
她不喜欢手机就是这个原因,有了手机好像随叫随到似的。
“沈凌峰跟公司提出辞职了。”廉飞扬说。
“你还是觉得沈凌峰和这件事情有关吗?为什么呢?”苏小迷问。
“直觉。”廉飞扬想都没想就答。
“直觉?”苏小迷翻翻白眼,“你运营这么大间公司不会也是靠直觉吧?”
“不是”廉飞扬很认真的说,“我靠经验。”
“你现在是想累积查案经验吗?”苏小迷问,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她觉得廉飞扬实在是太不务正业了,正常来说他应该关心哪里有妞泡,哪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你有兴趣,我还想累积点驱魔经验。”廉飞扬说。
“没兴趣。”苏小迷毫不留情的拒绝,她真的没兴趣收徒弟。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居然说了快半个小时,廉飞扬平时总是冷着脸,但是接触多了苏小迷发现他还是个很不错很热心的人,大概是身居高位身上自然带了一股高冷气质。
挂了电话,手机都发烫了,苏小迷这一晚上意外的睡的很安稳。
廉飞扬早早到公司,让赵一方把简安妮的资料找出来给他。
简安妮是他的助理之一,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的位置坐了两年多,后来那个位置给了卢漫漫,现在又空了,连徐雅也不在了。现在公司里没一个女孩敢坐到那里去,曾经的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赵一方不信邪,亲自坐阵给廉飞扬当助理。
廉飞扬看着简历上的照片,简安妮个子小小的,长了一张娃娃脸,带点婴儿肥,今年已经28岁,但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几岁。大概因为她泡的咖啡特别好喝,廉飞扬对她印象深刻。
简安妮,延庆人,从她身份证件上的户籍地址来看,那应该是偏僻的山区。
廉飞扬拨通了她资料里留的电话,已经停机了,再拨家庭电话,是个空号。在他记忆中简安妮在公司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半年前辞职的也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