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一怔。
“你要是想做,你就去做就是了。就跟你想要称霸天下你就自己去努力称霸就好了,管其他人做什么?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什么利益冲突,大家各凭本事也是天道公平。你特么到底纠结什么啊?”
你,敢不敢?
敢不敢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是想来廖家想救廖国公救廖阳宇一家吗?
那么现在。你。敢不敢救?
明媚转身看着躺在寒玉床上血色全无的廖老国公。他已经死了。而你,明媚,有可能能救回他。只是要划开心脏上的皮肤,只是要承担一些所谓的风险,承担一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廖老国公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比死更坏的结局了!那些所谓的交代,那些所谓的蜚短流长,凭什么,凭什么能成为她放手一搏,去博那份生还可能性的阻碍?!
“我敢。”
我,明媚,敢剖开廖老国公的心脏处,敢去与死神争夺那一分生还的可能。
明媚的目光逐渐坚定,连同声线都变得冷静了起来,“茵茵,拿把小刀给我。”
“你要做什么?!”廖怀惠瞪着明媚,“难道你真的要划开我爹的心脏吗?”
“是。”明媚冷声。
“不准!”廖怀惠怒吼,“那是我爹!我不准你这样对待他!”
“闭嘴。”明媚接过明茵给的刀,沉声。却是连声控催眠都没有对廖怀惠进行。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存自己的体力和精神以保证全身投入救治之中。
廖怀惠却是不自觉地噤了声。
明媚借着灵前的长明灯给刀身消了毒。左手伸在廖老国公的心脏上方,一次又一次地加强精神输入尝试着与那层被隔绝的细胞取得联系。内心在估算着大概的厚度。
右手持刀,刀尖抵在廖老国公的心脏上方。
我敢。明媚再一次重复。
食指一个用力,刀尖划破皮肤,黑色的鲜血渗出来。
廖怀惠直接一个尖叫被吓晕了过去。
明媚则全神贯注地看着刀尖切进去的深度,寸寸逼近。
左手一直在持续着生长司技的输出,对着刀划出的口子,一点点地测试那层隔离物到底有多深。
黑色的鲜血一直在渗出来。明媚停住刀尖的逼近。在心脏处划出了一道口子。
可以了。她能感觉到对细胞的控制权了。
明媚伸手就是生长司技,清晰地感觉到廖老国公心脏周围的细胞在她的生长司技下逐步分裂!
明媚没有放松,控制着心脏周围还没有被巫术影响的细胞慢慢分裂着。右手将那把刀轻轻地放在了寒玉床上。一心二用。左手仍然维持着生长司技,右手则是对着伤口下的那些被巫术影响的细胞用了灰化。
随着好细胞的分裂。明媚之前划出的那道口子显然已经不能满足治疗需要了。明媚用自己的衣服擦干了上面的血迹,再一次用长明灯消毒。这次直接在廖老国公的身上划出了一个大的十字。
仍然是左手司技右手灰化,只不过右手在灰化和另一司技之间来回切换。明媚能够感觉到她取得了对新生的血细胞的控制权,于是每隔一定的时间就切换司技好让血液带着那些细胞的灰烬流出体外。
明媚全神贯注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治疗,整个人的精神全部凝在了手上的司技输出上。
廖阳宇苍白着脸色硬是没敢出声。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超出他的理解范围。整个寒玉床都被血迹沾染。红的、黑的。源源不断从廖老国公的身体里流出来,沾染了明媚的衣服,也不断在寒玉床上凝结,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上前拉开明媚。
明茵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只有澹台容若一人,容色如常。清澈的眸色里清晰地映着明媚此刻的模样。
“哦?”渊国国主挑眉听身边的探子回报,“廖阳青已经闹过一场了?”
“呵。是以为内乱的话,朕就不会对他们廖家怎么样了吗?”
探子低头,“按照情况来看,廖阳青应该是带了一定的兵力回来的。”
“哦?”渊国国主似笑非笑,“这样都能败了。这个廖阳青,到底是废物呢还是只是演戏呢?”
探子继续低头,“当时隔得太远,但似乎是因为有了其他人的加入。”
“哪些人?难道这渊国还有人愿意和廖家站一边,愿意帮廖家吗?”
“不知道。”探子也说不清楚,“他们的马车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廖家的院子里一样。而且看那马车的形制,并不是我国任何一个权贵的贯乘。”
“形制?”渊国国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还有形制?看来势力不小。”
探子微微皱眉,“只是马车整体太过华丽,最为显眼的是车帘左上角的那一个用孔雀翎做的一个巨大的蓝绿色蔷薇。”
“去查。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家权贵今日还和廖家如此要好。”
“还有。”渊国国主微微一笑,眼里闪着的,却是嗜血的光芒,“计划不变。既然廖家的人都到齐了。那么,动手吧。”
早动手,早心安。不是吗?
“不好啦!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
有小厮的叫声突然响起,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
而灵堂里,明媚还在努力地救治廖老国公。
外边奔走呼喊走水的声音越发得惊慌,似乎火势在越来越大。
廖阳宇顿时一个激灵。将明茵和廖怀惠抱到了澹台容若身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