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凤衍挑眉,“什么不好了?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这个士兵满脸焦急,“是......是渊国的士兵攻过来了!皇上快离开吧!就要打过来了!”
雍凤衍一怔。
渊国打过来了?那么不堪一击的军队,竟然打过来了?怎么可能!
“是真的!”这个士兵一脸天就要塌下来的样子,“他们渊国的皇帝也来了!就冲在前面!渊国的士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见到我们的人就砍!我们的人已经快要退到这里来了!”
“皇上还是赶紧先避一避吧!”那个士兵急的就跟天要塌了一样。
而雍凤衍不过微微勾唇,笑得甚是妖娆明艳。
“避?何须要避?”
“既然渊国的国主都来了,那。朕,可该去见上一见。”
............
“何需为敌?”澹台容若看着明媚,一脸的清澈坦荡,“是澹台离不了容若,非容若离不开澹台。”
明媚抬头看着澹台容若,问了句,“可是你的父母都是澹台族人啊。”不然按照澹台族的规矩,他也不会成为少年族长。
“嗯。”澹台容若不过应了声,顿了几秒,又恢复了简短的说话模式,“我。出生。一年。他们。死。我。克死他们。进了禁地。”
明媚心间一颤。澹台容若的意思是,他出生的时候,肯定也和明媚一样,天赋卓绝得可怕,所以他的父母被迫牺牲,为的就是给澹台容若冠上一个克死父母的恶名,好“光明正大”地将澹台容若送进澹台家的禁地。说是惩罚,实为“培养”。
只是这样一种保护方式,未免太过血腥了些。
一岁啊。任凭澹台容若生来聪慧,甚至聪慧得超出常人。但一岁。最多也就是一个刚会走会言的孩子。他们怎么就忍心将一个孩子给丢在禁地里?!
明媚的眼底写满了心疼。
澹台容若揉了揉明媚的头发,微微柔和了颜色。
“不过两年。我出来了。然后。成了族长接班人。十岁。成了少族长。之后。他们就预言了我的妻。”
明媚抱住澹台容若。一个三岁的孩子,从一个被称作禁地的可怕地方走了出来,然后成了所谓的接班人。再然后十岁成了少族长。如果这一切不是以澹台容若父母的死为代价,明媚尚能感叹一句澹台容若的变态天赋。但当事实建立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明媚所能感受到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没关系。以后有我。”明媚将手臂收紧。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是我把你带进来的......”
“我也一定会把你安全的带出去。”
澹台容若耳边忽然就响起了明媚在那个暗房里和他说过的话。心间,淡淡暖意萦绕,融化了嘴角。
反手抱住明媚。将下巴搁置在小小人儿的肩膀上。微微地笑了。
温柔,沉腻地足以炫目。
他的妻。不仅是一个他愿意宠着的人,还是一个......愿意宠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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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浩。”雍凤衍一骑轻尘,运起了内力,凭空一声喊,响在木渎城外的战场上。
鲜红的战袍,绝艳的容颜,嘴角一抹极致的妖娆。
雍凤衍硬生生在这杀伐轻易的战场上开出了一抹妖艳至极的颜色。
偏生出口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张扬与高傲。
“朕是雍朝皇帝。愿以一己之身代雍朝兵马。你。可敢与朕一战?”
凌元浩带领的军队在雍凤衍一身红袍肆意停在战场中央的时候,就被雍凤衍的气场压得放缓了进攻的步伐。
此刻又是凌元浩一马当先,一身白袍染血,直直迎上雍凤衍挑衅的目光。
却也停了渊军进攻的节奏。
凌元浩握住手中的缰绳。手心微微有汗溢出。
眼前的这个张扬至极的男人,莫名地让他感到了危险。虽然知道比喻不恰,但除了带着毒刺的鲜花,凌元浩硬是想不出第二种形容的方法。
然而眼前。
容不得他不应。
即使知道这样应战必不利于他们的战场形势。
即使知道面前的男人十分危险,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但他还是得应下来。
一国国主,是一国的荣光。
而他。
骨子里亦还是个少年啊!
年少轻狂,又岂容得他人如肆张扬?
凌元浩亦勾起嘴角。带着年少的无尽肆意,泛着闪闪的少年锋芒,
“朕。渊国国主凌元浩。为了我渊国和安,自当一战!”
雍凤衍勾了嘴角。缓慢而锋利地吐出四个字,
“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凌元浩亦抬起了下巴,沉声重复。
“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
天边的晨光仿佛被长久禁锢的人突然得到了释放,一瞬间就铺满了整个天空。
夜色殆尽。
明媚从澹台容若的怀里出来,凝视着眼前这个明明看着冷心冷情却直接将她放在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位子上的男人。
“他们欠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澹台容若笑了。清清的。可以一眼见底那种笑容。晃了明媚的眼。
“我之所想。是让澹台一族。不再有这样的事情。”
“不再打着保护的旗号,去伤害任何人。”
他没有说拒绝。因为这样会伤了明媚的好意。他知道明媚是待他极好才会为他鸣不平,才会想要替他报仇。
而他要做的。不是拒绝明媚的好意。